第 7 章
“阿叔，你就让我出去吧。”玉环被锁在阁楼里趴着窗户对着杨玄璬撒娇，“阿叔，我和阿蛮都已经约好了一起去藏书阁看书的。” “胡言乱语！”杨玄璬抬头严厉的对玉环道：“每日都说去藏书阁，可你哪次带着书回来了？我看你就是要去梨园找那个叫什么阿蛮的练舞！” “练舞怎么了？我又没去卖艺，技多不压身嘛。”玉环撅着嘴央求道，“阿叔就让我去吧，我中午就回来，不会在那多逗留的。” “不行。”杨玄璬厉声拒绝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出发点，舞艺就是学来展示的，我不想让你以后做个人人戏耍观看的艺女。” “阿叔……”杨玉环拉着长调，企图让杨玄璬心软放弃自己出去。 杨玄璬却挥了挥手“别再多言了，我还有要务在身，你今天就在这阁楼里好好反省吧。”说罢，杨玄璬转身离开。 “切。”看着杨玄璬远去的背影，杨玉环撅着嘴坐在了地上，学舞怎么了？我又不随便给别人展示，我跳舞不过是为了悦己。 杨玉环起身环视四周，确定杨玄璬已经走远，“咕咕，咕咕。”杨玉环对着窗口轻唤两声，只见门口的树丛中一个人探出头来回应道：“咕咕，咕咕。” “阿蛮！”杨玉环站在阁楼上激动的向她挥手，“我就知道你准在这等我。” “玉环！”树丛中的女孩欢快的回应道：“但是，今天你还能和我一起去梨园了吗？” “当然可以，我可是玉环。”说罢，玉环双手撑着窗框，一跨步翻到了窗沿。 “啊！”阿蛮以为玉环要坠楼，缓慢用手遮住了眼睛。 “你叫什么？吓我一跳。”玉环踩着窗沿皱着眉头说。 “太危险了吧，要不还是算了。”阿蛮用手捂着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紧张的看。 “哈哈，”玉环自信的笑了笑，“看好了，让你见识一下当代花木兰！”玉环沿着屋顶走到边缘位置，然后纵身一跳搂住了楼前的胡桃树，接着双腿一蹬，自己盘坐在树干上。“厉害吧？”玉环摘了一颗胡桃扔向捂眼睛的阿蛮。 “诶呦，”胡桃砸在阿蛮的脑袋上，阿蛮发出痛苦的叫声，“你好坏！看你下来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算咯，连看都不敢看，还想收拾我？”玉环开朗的笑着，沿着树干向下爬了两节，“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说罢，玉环跳到了庭院内。 玉环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回头看了看两层高的阁楼，喃喃道：“就这？还想困住我？”然后古灵精怪的憨憨一笑，跑出了府中。 “啊！”玉环刚打开门就被一枚胡桃击中脑袋，玉环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哈哈哈哈哈，”阿蛮笑的前仰后合，“让你打我，我也让你感受一下有多痛！” “谢阿蛮！”玉环握紧拳头向阿蛮跑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谢阿蛮一边笑一边跑，玉环追着阿蛮，穿梭在热闹的街区。 到了梨园，两人开始练舞，阿蛮正了正衣冠，“你也算是一个大家闺秀，名门望族，为什么偏偏要来学舞呢？” “谁说大家闺秀就不能学舞了？”玉环压着腿，脑袋贴在大腿处微笑着说：“那你为什么学舞啊？” 阿蛮撅嘴道：“我可不像你，我没那么感兴趣，梨园包吃包住，演出演得好还能拿一些老爷给的小费，我学舞只是为了生活。” “嗯……”玉环轻轻哼道：“其实，我也不单单是因为喜欢，”玉环开始压另一条腿，“我只记得，小的时候家里好像因为在望春楼没有认识熟悉的人受过委屈，后来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学舞，要和多才多艺的人交朋友。” “望春楼？”谢阿蛮看着玉环震惊的说：“你还去过望春楼？” 玉环摇了摇头“我没去过，我都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个样子，我只知道去那的人都……”玉环突然停住了，小心翼翼地看向阿蛮，“阿蛮，你去过吗？” “我？”谢阿蛮羞愧的低下了头，“玉环，我去……不，我没去过。” 看到阿蛮有难言之隐，玉环便不准备再继续说下去了，“今天你要教我什么舞啊？” “胡旋舞吧。”阿蛮起身，双手端放在胸口，两腿绷直，突然身体歪向一侧，两手顺势打开，腿部交叉站立，如一徇燕南飞，柔美妩媚。 玉环震惊的张嘴鼓掌：“好看好看！” 阿蛮温馨一笑对玉环说：“想学吗？” “嗯！”玉环欣喜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是哪里的舞蹈啊？看起来好像和大唐的传统舞姿不太一样。” “这是西域舞蹈，节奏很快，千旋万转。”阿蛮审视的看了看玉环，“这个舞蹈对基本功要求较高，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学。”说罢，阿蛮挑衅的笑了笑。 “好你个臭阿蛮，还看不起我。”玉环气鼓鼓的站了起来，“你只管教我就好了，包准三天过后我比你跳的还要好。” “人不大，口气倒不小。”阿蛮笑着捏了捏玉环的脸蛋，“学这个舞你可要吃些苦头咯……” “呕……”胡旋舞以快速旋转为主要特点，杨玉环学了一上午，待休息时终于忍不住，扶着栏杆吐了起来。 阿蛮心疼的拍了拍玉环的后背，“身体不舒服你倒是说啊，为什么一直强撑？” 玉环直起腰来摆了摆手，“倒也还好，不过这舞是真的烈啊……呕”说罢，又扶着栏杆吐了起来。 阿蛮看着玉环逞强的样子笑了笑，你这个样子回家，你阿叔又要说你了。 玉环摇了摇头，“不会的，阿叔最刀子嘴豆腐心了，他让我背的《诗经》我都已经提前背好了，他不会责备我贪玩的。” “真搞不懂你阿叔，一个女孩家家的，为什么要让你背《诗经》啊？”阿蛮不屑地说道：“你又参加不了科举，难不成是给他家的长子杨钊当伴读？” 玉环无奈的看着阿蛮，摇了摇头，“你不要胡说，阿叔让我们读书，是怕我们吃不识字的亏，听说我妈妈就是因为不识字……”话至此处，悲伤袭来，玉环委屈的落下一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