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紫陌红尘拂面来(1)
霄却立刻共情到一股翻腾不断的绞痛。她下识摁了摁口,望着裴饮雪的面容,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你的思,她一生问情,情痴者,不会被普通的功名利禄所收买?你细到这个地步……我竟然没有发觉。” 裴饮雪说:“你在留那棵红珊瑚树。”略微靠过来,盯着她的眼睛,两人贴得很近,“触景生情,你在想着谁呢……谢不疑吗?” 这道目光清寒通彻,带着一种别样的询问之。薛玉霄蓦然想两人手指相握的触感,那种细微的痒,就像一条白蛇的尾巴蜷上手腕,尾尖拍打出与脉搏伏相谐的震颤。 她面对这种询问,态度极诚恳、真挚,对道:“我在想,咱们家的珊瑚树比那个更大。” 裴饮雪:“……” 薛玉霄继续道:“这种东西还大的比较好。”这次换薛玉霄逼近了,她唇边带上一点促狭的笑,墨眸柔和,“大出一个手掌那么长,”薛玉霄的手指展开,贴上裴饮雪的指尖,向内截取距离,示给,“有——这么长——有没有?你记得吗?” 裴饮雪:“……我……” “你不不记得了?”薛玉霄笑眯眯地说下,“没关系,我给你量量,看到底大少——越大越名贵,不有这样一个说法?” 裴饮雪忍耐不住,掌酥痒一片,马上抽手,羞恼地说了一句:“轻佻。” 薛玉霄叹道:“你看,我只说珊瑚树嘛。何以招得你恼了?” 她握住裴饮雪的手,在手背上摩挲片刻,看来很大度地笑道:“你要说——妻主,咱们家的摆件就比较大,比较名贵,可以让我好好量一量,如不这么说,怎么比得上你在祝家娘子面前还摸我的手、这样的放诞礼呢?裴郎,明明你先勾得我啊!” 裴饮雪安静半晌,任由她摩挲手背,将霜白的肌肤揉搓得轻微泛红。面上不显,中却默默想到:“那又如何……下次若还让我吃醋,我依旧会这么做。对妻主生出独占欲——这也不能免俗的人之常情。” 两人平园,过了几天安稳休息的好日子。薛玉霄狠狠补足了前缺失的睡眠,愈发精神奕奕。 外,崔明珠还真的搜集了一密戏图给她看,藏着掖着地送到薛玉霄房中。不过薛玉霄那时正在补眠,崔明珠交过,收了物的侍奴便没有惊动她,只悄悄放在了床底下,等过再告诉裴郎君。 腊月二八,大雪。 崔七在园中堆了一个雪人,冻得手都红了。闲散自在,在园中没有拘束,加上薛司空分疼爱,过得比在自家还舒畅,堆完了手也冻僵了,就跑屋里,见薛玉霄跟裴饮雪坐在一讨论明年春日的播种,脚步一滞,目光在两人周转了转。 暖炉在薛玉霄畔。 要跑找——找三姐姐暖手,那裴哥哥一定会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刀来,当场血溅三尺吧…… 崔锦章被脑海中的画面惊得浑一哆嗦,挪了挪脚步,凑到裴饮雪边,语气几乎有点讨好:“裴哥哥,我好冷,你倒杯茶给我暖暖。” 的讨好一点儿也不扭捏谄媚,就像小猫小狗在冬日里向路过的行人上轻蹭,想要一个温暖的地方。 怕手冻僵了握不住茶盏,反而给摔了。 裴饮雪欣然颔首,给倒了一杯热茶暖,递进崔七的手里,道:“炉子旁边待一会儿,光喝茶顶什么用?” 崔七看了看的脸色,慢腾腾地挪过,蹲在薛玉霄畔的暖炉边,把手脚脸颊都烘得热热的。正想把两人拉出打雪仗……这行毫不符合世家子的规范,但就想这么做,人活着了快乐的。 崔锦章正盘算,忽然韦统领从二门外匆匆而来,递过来一个没有署名的信件。 薛玉霄接过打开,见上面写着:“马上风,卒。”仅四字而已。旁边的裴饮雪猜到这谁寄来的,轻声道:“……看来你有事可做了。” 薛玉霄点头,随说:“皇宫很快就会严肃整备,陛下……陛下这会儿,应该在发雷霆之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