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万马齐喑究可哀(2)
道:“所有逃兵,由监斩官斩之。” “好!”桓成凤又赞一声,视线路过袁芳拓,拱手请王秀裁决,“请丞相拟旨吧!” 王秀没有动,问:“谁为监斩官?” 众人一时安静下。 在古代战争里,军中会有一支特别的队伍,名为“督战军”,专门斩杀临阵脱逃之兵。督战军在列队的后方,如果在众军冲锋时有人掉头,就会督战军场杀死。不过在很多时候,种“脏活儿”极其难以进行,如果威慑不够,就会顿时内乱、造成反扑,而且督战军之首——就是“监斩官”,会常常其他将领敬而远之,甚至暗中记恨。 王秀问到里,李清愁见众人沉默,顿时起身开:“卑职愿此任。” 她一起身,李芙蓉要起身,大司农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次的“监斩”,是有能会杀贵族的。如果铁面无私,回京之后必然受到多家的蓄意为难,如果处事不公,则军士必反之。绝不是一件能得到好处的事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桓成凤正要点头,身侧的薛玉霄突兀道:“你不为先锋,为何要屈居后方?实在宝珠蒙尘啊。” 李清愁道:“我必处事公允,不分贵贱,违者斩之。如果没有监斩官,军队根无法冲锋向——据我所知,地方驻扎的军士极其贪婪,每场战役必须先许以赏钱,打仗时杀了一人,便会立即切下左耳回头邀功,如果将赏钱散入阵中,众人便会不顾战事,纷纷哄抢,想而知,样的军队能打出什么胜仗?” 都是李清愁几年亲眼所见。 薛玉霄道:“请定战伯为左先锋、勇武伯为右先锋。监斩之事,薛某愿领之。” 定战是李清愁的封号,勇武则是李芙蓉受封之号。 众人闻言微怔,都看向上首。王秀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薛泽姝却扬唇微笑,道:“难不成有人会找我的麻烦?袁芳拓,要是你家晚辈我女儿斩之,你会哭嚎哀叫,与我势不两立?” 袁芳拓冷道:“不至于眼光短浅至此。要让薛小将军别公报私仇便是。” 薛泽姝哈哈大笑,环视四周,看了看下方坐在军府席位上、却浑身抖如筛糠的几人。定战伯出身不高,哪怕她公正无私,她其实并不十分害怕,自然有办法让李清愁寸步难行。 然而薛玉霄却不同。她是爱臣、是勇将,是薛氏嫡女。她在检籍土断时就已经遭到过数次地方暗杀,依旧毫发无损,功成名就,个人于京兆士族女郎说,就像是笼罩在头顶上的一层阴云,完是“别人家的孩子”,令人畏惧。 薛司空的目光扫时,忽然有一人俯首磕头,开道:“下官才疏学浅、不堪率领卫府,向将军请辞。”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突然随之俯首请辞,还没出征,就着众人的面做了逃兵。 薛玉霄打了个哈欠,支着下颔望去,轻轻道:“趁我还未佩剑便请辞,过于狡猾啊。说出种话,不仅会让人失望,还会让你——还有你的名姓,都跟着颜面扫地。” 她看了一眼请辞的数人,伸手指了指段妍,道:“段凤将,你的顶头上司请辞了,还不接印?” 段妍恍然抬首,见到两位将军、三司九卿的注视。她身为寒门庶族,众人句话竟无异议,段妍心中狂跳,走上双手伸出,那名在左武卫府作威作福的贵族居然真的解下官印绶带交给了她。 桓成凤没有再看下去,继续催促道:“丞相,下以拟旨了吧?” 王秀道:“户部负责发兵的后勤,司农卿,粮草运送……” 李静瑶道:“我李氏的两个女儿都上了战场,丞相还怕我藏私不成?” 王秀轻轻点头,命丞相长拟旨。就在此时,军府外亮起辉煌仪仗,在随侍的宫灯之下,谢馥踏入堂内,王秀道:“王司徒太过操劳了,忘了没有朕的玺印,光是凤阁尚书令之印,还不足以通行天下。” 众人起身行礼。 在场的不是军功在身,就是位高权重,要不是有事请求皇帝,平素相见都不必行跪拜之礼,不过起身拱手而已。 王秀面色平静,是唇色有些发白,看起精神并不那么好:“待臣拟成,再请陛下过目决断。” “是么?”谢馥看向四周,“你所商议的要事,何曾将朕算在其中。各位贤臣为了大齐江山殚精竭虑、舍生忘死,是然忘却了询问朕的意见。你要调动京兆卫府,让十六卫往徐州,若等丞相拟好旨意,朕恐怕连一句话不必说,要垂首盖印吧?” 王秀确实作此想。 要凤阁通过此事,有士族和百官的压力。谢馥很难强硬地拒绝。 王秀不想给皇帝商议周旋的余地。 但皇帝在军府中不是没有耳目,譬如她人还未至,就知道众人要调用十六卫府。在众人商议的时候,已经有人派侍从传递消息。 “十六卫府不擅动。”谢馥道,“要是再出了一年的乱子,京郊有匪贼造反,有第二个如薛三那样的娘子未卜先知、协助卫府镇乱?” 她坐在王秀身畔,看了一眼薛玉霄,很快收回视线,“丞相……还有两位将军,不如另择他法吧。” “京中有紫微卫守护宫闱,陛下何须畏惧。”王秀道。 “朕非畏惧。”谢馥道,“紫微卫不过千人,守护宫闱日夜交替,已无人手,何况整个京兆。” “臣会为京兆留六千人驻守。”王秀继续说,“其余一万众,并三位将军的亲军、都尉亲卫,以及军府麾下,共两万五千余人,往收回徐州。” 谢馥没有在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道:“我与鲜卑部族之战,胜者百中无一,军士常常逃窜。跟剿匪不同,剿匪是安内,兵将尚且没有畏惧之心,但外,特别是与‘夏’之战,自朕登基起,未听闻有胜绩。” 王秀说:“陛下,难道鱼刺梗阻在喉,我等含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