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二林?”
二林楞了一下,实话实说:“嗯……我们是陛下送给长公主的,后来白娘子出嫁,府上的管事嬷嬷让我们跟着娘子来环州了。”
这听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其余几人也没多想,兰烽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特别是他们的样貌……
不多时奶娘抱着小娃娃出来,一个武官看她脸蛋红彤彤的,忍不住摸了一下。
谁知他手指茧子太硬,直接把人家的脸摸红了,孔五郎气得要打人:“行了!把份子钱留下来,站在这条线后面看,不许过来摸!捏也不行!”
几个人都把准备好的金饼子,往娃娃怀里塞,金饼子又凉又硬,孔五郎一时没拦住,娃娃难受,又哇哇大哭起来。
他哄不住,奶娘只好接过来哄她:“不哭不哭,奶娘带你找阿娘和几个姨姨。”
一个武官开玩笑:“五郎这就纳妾了?”
孔五郎吓得脸色巨变:“你瞎说什么,应当是我娘子的亲眷,从外地来探望的。”
他心虚侧目,发现兰烽一双黑眸直勾勾看着他。
这几个人在庆州不可能待太久,小厮收拾了桌子,大家歇一会儿就打算回环州了。
兰烽站起来,跟着大林二林往膳房走:“我还饿,还有吃的吗。”
二林道:“嗯有的,将军跟我来。”
兰烽不讲究,等他找到几个饼子,就蹲在门外慢慢的吃。
兄弟两在里面忙活,二林声音很小:“公主什么时候走呀?”
大林拍了他一巴掌:“你老老实实在白娘子这里干活,我们有口饭吃就行了,别瞎做梦!”
兰烽目光空了空,饼子咬下一口,嘴巴却没再动。
二林也没有做什么梦,但是被兄长这么说,就很不服气:“我怎么了我,就问一句,碍你事了?”
大林道:“我知道你喜欢公主,但是人家是天上的月亮,你在心里喜欢就算了,你还不知道吗?我听说公主的驸马是环庆路军政的实际掌权人,碍于驸马的身份没在明面上升官。人家要是知道你惦记他女人,你小命都保不住!”
二林小声逼逼:“我怎么敢惦记公主,我就是心疼她。一个人在西京独守空房,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驸马怎么忍心为了权利,把自己的女人丢在家里?”
大林不想和他多说,像躲瘟疫一样,走开了。
二林收拾差不多,看外面兰烽把饼子啃完了,招呼他道:“将军吃饱了吗?”
兰烽忍着怒,勉强平静道:“吃饱了。”
二林刚要走,突然感觉喉咙一紧,身子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眼冒金星地睁开眼,看见刚才的将军蹲在他眼前,带着一点笑:“问你话,别说假话。”
二林一张嘴,喉咙又被收紧,他伸手一摸,一条铁丝状的东西冰冷地贴着他的脖子,再抬起来手,满手都是血。
他吓得魂飞魄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兰烽慢慢地问:“陛下什么时候把你们送进公主府,是以面首的名义?教过你们侍奉公主吗?”
二林哆哆嗦嗦,不敢支声,喉咙处又收紧,二林吓得啊了一声:“我说我说,是是去年年末,侍奉,有,有教过。让宫里的嬷嬷教了……房中术。”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面色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牙根酸涩,低声问:“那她,满意吗?”
二林脑子没转过来,等喉咙再一次收紧,才赶紧道:“没没,没有,公主让我们比试射箭,就打发我们走了。”
兰烽面无表情:“之前和之后,还有别的人被送去吗?”
二林仔细想着:“我们之前,还有,公主不满意……之后就不知道了。”
兰烽慢慢松开手,一晃一年过去,这一年里,他在古塔上偷看她,多少次。可福嘉不在意,她见过多少人了,总得有比他好看,比他年轻,知冷知热,会说话,能逗她开心的,他又还剩下多少分量。
看到他们长相的那一刻,他还以为……
大概不过是福嘉偏爱这一类,他碰巧符合,才得宠了那么一阵子。
他松开手,手心的血顺着手指滚落,他感觉不到疼,二林吓得还呆坐在地上。
等兰烽踏出门槛,大林也进来了,他浑身发抖,小心问:“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人没有回头,他淡声道:“我叫兰烽。”
大林腿一软,吓得摔倒在地。
一来一去,不过一炷香功夫,孔五郎和几个武官已经歇息差不多,打算往环州赶了。
五郎见兰烽来了,笑道:“烽哥是有多饿,吃了那么久。”
兰烽低着头,平稳住呼吸,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殿下在这里,我要见她。”
在场几人都沉默下来,八卦地看着他。
军中一直都有传闻,两人私下早就和离了,还传闻陛下马上就要提拔他了。这什么情况?
孔五郎佯装不知情:“有这种事吗?在的话恐怕也是在内子房中,待我去问问。”
这宅子才一进,孔五郎走进后院,不过几十步,在里面似乎根本没有停留,就直接领着一个人出来了。
福嘉素衣荆钗,肤色白皙,眼睛亮亮的,她含着笑,大大方方行了平辈礼:“福嘉见过各位将军,大家辛苦了。”
在她来前,兰烽心里像有一只野兽,不断冲撞着胸口,他要见她,要问清楚,要让她知道自己这一年来有多么不好过。
但是福嘉软绵绵的往他眼前一站,所有怒气都烟消云散,他只想同她站的近一点儿。
除了孔五郎,几个武官都是第一次见福嘉,原本以为重权在握的长公主是个凶巴巴的夜叉。
没想到看起来柔和可人。
几人都局促不安起来,纷纷行了礼。
五郎拉着几个人往外走:“烽哥哥要同殿下谈正式,我们先去外面等你们哦。”
或许是这称谓熟悉,福嘉眸子动了动,不自然地错开目光,在那些人还没走之前,问他:“我听五郎说,你找我有事。”
眼前的人很久没说话,福嘉抬起头,看见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他也没有在看她。
过了半晌,福嘉听见他说:“对,上次殿下给我的斥候,我都安插在东胡皇宫里了,现在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