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请客
,也确实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着他搭上皇上。”说到这里,挽月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皇上也赚些银子,他肯定用的是内帑银。” 容若朗声大笑,“我明白了,你这是变着花样拍马屁,结果不小心拍到了马蹄子。” 话粗理不粗,挽月没反驳。 容若又好笑又好奇,“你一闺阁小姐,阿玛是辅政大臣,没人比他官儿更大了,你瞎操的哪门子心?” 挽月沉着脸,心道:你们哪知道我的不容易?要不是穿越身份提前知道皇帝酝酿着办鳌拜,她才不会上赶着讨好他!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嘛! “甭跟我装,容若大哥和皇上关系那么近,有些事儿咱不挑明,明着说彼此难堪。我阿玛一介武将,打仗厉害,脾气暴躁,又倔。听说他老和皇上杠,我这不是怕么!算我替他赔礼道歉了。”挽月说罢,缩了缩脖子。 容若竖起拇指,感慨一句,“孝女!想得也细腻长远。这样,这事儿呢有误会,你这个心思虽然吧,有点……”他歪了歪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形容。 猥琐?无耻? 挽月脑子里蹦出几个词来。想法确实很猥琐,跟马屁精贿赂上司一个样。但别人是为了升官发财,她是为了保命。 容若:“有点非君子所为,不光明正大。” 挽月:还是跟文化人打交道好,面子给你留足了,骂人都好听。 容若:“但我愿意当个和事佬。赶明儿在八方食府摆个宴,把皇上邀出来,一道说开吧!” 挽月连连摆手,又重新拾起羽扇遮面。“我这模样有损圣人眼,还是再往后些日子吧!”这可是她最丑的时候,万一给康熙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往后使美人计都不管用了! 容若制止,“要去要去!而且就得是这副样子,什么粉啊胭脂都不要,越憔悴越惨越好。我告诉你,皇上也上火了。” “啊?”挽月大吃一惊,嘴一张又咧到了伤口,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就跟你这上火位置差不多,嘴角这儿,这半边脸。” 挽月不由自主捂上自己脸,“被我气的?不至于吧!” 容若想了想:“绝大多数应该是被你气的吧!” 挽月嘴一撇,盈盈泪目就要下雨。 容若一笑,“逗你的!皇上忧心国事,近来江宁织造贪腐,牵连甚广,偷交税款,人证被灭口,皇上烦着呢。你只占了一丁点。” 挽月知道他心肠好,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慰她的,心下不由感激,也放轻松了了许多。 翌日下傍晚,落日余晖披在紫禁城的身上,给恢弘肃穆的宫殿晕染上秋的柔光。 这还是玄烨头一回在这个时辰走在前门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条街上有古玩字画、刀剑、客栈等大殿,也有沿街摆摊的商贩。 “艾窝窝儿!驴打滚儿!豌豆黄儿!都新出锅的,几位爷要不要来一些?” 容若在前头引路,“爷,咱到了。” 玄烨仰望眼前的酒楼,位置绝佳,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有好几层很气派。大门牌匾上写着“八方食府”四个大字。 他掀了下长袍的下摆,迈过门槛,外面看着气派,里头更是别有洞天。一楼有不少四方桌子,这个时候已经坐得满满当当,还有个台子有人唱曲,唱得是《游园惊梦》,咿咿呀呀倒也婉转。 “爷,楼上雅间。” 玄烨心情尚不悦着,一直打量着四周,跟着容若足足上了四层楼。 “平步青云阁,两位爷里面儿请!” 玄烨深吸了一口气,迈进去前想了想,还是展开折扇,遮住了口鼻。 里头那俩人已经到了,看到皇上进来,曹寅撑着桌子站起来要给请安。玄烨摆摆手,示意微服出宫一切从简。 他坐了下来,望了雅间一圈,皱起了眉,“她人呢?” 容若笑道:“我这就去叫。” 玄烨还是觉得心口憋闷,索性也不遮了,将扇子收起放在了桌面上。不一会儿,挽月从外面进来了。玄烨一瞧,她还躲在容若后头、不大敢露面似的! “瓜尔佳挽月,给我过来!” 挽月向前挪了几步。 玄烨气不打一处来,“站近些,怕我拿你蘸酱吃么?” 挽月直接走到了他跟前,同玄烨面对面坐了下来。 二人对视上的一瞬间,全都绷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挽月:哎呀妈,原来皇上也会上火! 玄烨:原来你丫也着急上火了,该! 笑过后,俩人都发现本不该笑,一个心想此时应当表现得害怕才对;另一个心道自己还想挽回面儿呢,差点又丢面子了。 容若打圆场,冲外头喊了声,“小二!给上一壶菊花茶,再来清炒苦瓜虾仁儿、口蘑丝瓜汤、醋溜白菜、排骨莲藕煲、牛肉萝卜汤、冬瓜海米、荷叶莲子粥粉蒸肉……” 曹寅忙阻止:“停停停!不是说好了你做东吗?上全京城最好的酒楼,包最大的雅间儿,这都点的什么菜呀!好歹……咱爷也来了,你就请我们吃这个?” 容若耐住性子同他道:“没瞧见吗?二位贵客都上火,得吃点清热去火的菜,得把火气给去喽!去了就开心了!小二去准备菜吧!” “好嘞!” “怎么着二位,摊开来说说啵,这火也该撒撒了,老憋着它就只能发在口鼻目。”说着朝挽月使了个眼色。 挽月心领神会,忙苦着脸,“爷,我错了。但绝没有欺您、戏弄您的意思。我是无意中发现替我们家掌管布庄生意的宋掌柜,过得特别富,疑心他中饱私囊。后来发现背地里人人都骂我们家,店大店多卖得还贵,旁人家也不敢低价出手。其实真冤枉!那宋掌柜跟我们家说,进价就贵。我怀疑有猫腻,央求叶克苏替我查查。 后就想着,鳌拜恶名远扬,京中吓唬小孩儿都要说,你再哭鳌中堂把你抓走!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们家位高权重,那是我阿玛战场上拼来的功勋。但财多么,背地里看我们不顺眼的就多多了。我就寻思,财得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