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郑殊满身鸡皮疙瘩一同抖动,直接从水里出来,一把扯过边上的浴袍,裹着就往卧室里走。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别整那什么不道德的事,败坏我名声。” 话落,那头直接嗤了一声,“装什么大尾巴狼,林夕难道不知道你德行?得了,按照你的要求,兄弟们都到了,乐队也就位了,场地什么都布置好了,你就带着弟妹赶紧过来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 莫林是郑殊的死党,狐朋狗友之最,也是圈里有名的纨绔,两人不学无术不相伯仲,一个捐楼,一个捐设备,一路带飞母校的师资力量,平时夜店一起泡,车子一块儿玩,会所里的二霸,男男女女混乱关系都是如出一辙,郑殊任何胡作非为的事都有这位的一份贡献。 郑殊现在意识完全清醒,为原主随之而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感到头疼,这光解释都得说干口水。 说到林夕,郑殊忽然想起下午他答应俞斯年要将夫妻共有财产都要回来,可惜白天他一个冲动把联系方式全给删了,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 “阿殊,你俩别腻歪了,准备准备,赶紧过来,我挂了……” “哎哎,等等。”郑殊拿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称,然后喊道,“莫林,帮我个忙。” “啥事?” “把林夕的微信和电话发给我。” 莫林一懵,“哈?” 郑殊催促道:“今天下午让我给全删了,赶紧。” 莫林不解,“不是,你俩不在一块儿?” 郑殊理直气壮道:“当然不在一块儿。” 莫林词穷了一下,“你这啥情况,不是说要跟人共进晚餐,明天去民政局吗?” 郑殊嗤笑起来,“老子还不想因为重婚罪进局子去。” 莫林一听,瞬间了然,他小心地问:“所以,你离婚没成功?” “嗯。” “还把林夕的联系方式给删了?” “嗯。” 莫林暗暗一叹,接着用非常同情的语气安慰道:“兄弟,不容易啊,折腾这么长时间,最终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是不是做什么事都没自由了?” 郑殊嗤之以鼻,“要什么自由,已婚人士不配肖想这种东西,显得不安分。” 莫林无语,这忽然拔高的思想觉悟是怎么回事。 “对了,以后主题不健康的活动也别叫我了。” “啥意思?” 郑殊深沉道:“我怕我老婆不同意。” 你老婆? “俞斯年?”莫林脱口而出的瞬间差点被口水呛了喉咙。 “是啊,我向他保证了,今后绝对不干增加夫妻矛盾,不利于家庭稳定的事。” 莫林:“……”请问你之前干的哪件事不是加速你俩的决裂? 说句良心话,俞斯年能忍他四年,期间没把郑家给吞了,没一脚把郑殊给踹了,还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管理家业,谁能不称赞一句贤惠能干,持家有道? 每个有万贯家业,但后继之人烂泥扶不上墙的都特别希望拥有俞斯年这样的儿媳妇。 当然,作为郑殊的死党,莫林必须向着自家兄弟,于是义愤填膺道:“这也太过分了!”说完他干巴巴地转了个话题,“那今晚你还来吗?” 郑殊顿了顿,有些为难道:“可现在已经过了门禁时间……” “门禁?”莫林倒抽一口凉气,天哪,还有门禁! “超过10点,我得先审批才能出门。” 莫林抽着嘴角,生无可恋道:“咱就兄弟聚一聚,没别的意思,要不你现在申请一下?” 然而郑殊拒绝了,“现在不行。” “为什么?” “我家斯年哥现在飞往首都,12点才下飞机,申请了他也看不见。” “你就不会先斩后奏?”莫林抓狂道。 郑殊冷哼哼道:“我好不容易签下婚姻守则才让斯年哥放我一马,你让我自掌嘴巴?” “那又是什么鬼?” “保证书啦。” 闻言,莫林差点握不住手机,良久才长长一叹,“哥们,你也太不容易了!”他都快哽咽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对了,今晚是我组的局?” 莫林哼了一声,不高兴道:“那你还放我们鸽子?” 郑殊摸着下巴,躺在床上,有些苦恼地翻了个身,“这已经不是放不放鸽子的事了,莫林,帮我个忙呗。” “你说。” “今晚的消费先别记在我账上。” “为什么?”莫林疑惑问,“整个酒吧你都包了,乐队也来了,酒水都开了,大家先嗨起来了,怎么,你要赖账?兄弟,这就不厚道了,你这抱着金山银山的地主,就别打咱贫下中农的主意了。” “不是,我只是……”郑殊一脸为难,最终挠了挠头说,“我答应过斯年哥,超过500块的活动都得跟他报备一声,这才第一天……” 莫林动了动嘴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麻木地想,500块? 500块能干啥?出门溜一圈都不够,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要求! “你是认真的,还是就这几天糊弄他一下?” “当然是认真的。” 莫林嘴角一抽,行吧。 怪不得他家老爷子从来不把郑殊这上跳下窜的离婚当回事,因为他看死了郑殊根本离不了。 之前这位大少爷小打小闹,俞斯年容忍着没计较,可一旦闹大了,动真格了,他随手糊一巴掌就能让这小子人间清醒。 瞧,零花钱扣了,门禁设了,行程要报备了,不正当关系全断了,还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听着郑殊的声音,竟然都没有咬牙切齿地让他跟着一块儿诅咒,而是要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