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br> 欧码噶的,西天佛祖啊,这简直比他妈修理他爸的手段还要高明,直接掐了七寸! 真不愧是连他爷爷都得让三分的业界大佬,他真是好同情他哥们。 这媳妇娶的…… 莫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觉得人生观价值观哗啦啦地细碎一地,最终一调三叹,颠三倒四地说:“我,行吧,这钱我替你出了,谁让我们是兄弟。不过阿殊,你一定要好好的,坚持住,有事找哥们,咱们挺你,千万别想不开,总有一天……啧,你懂得,是吧……人生很长,你比他小好几岁,熬都能熬死他,到时候继承他遗产,也是人生赢家……看开点吧。” 郑殊眨了眨眼睛,听着那头吊丧一般的声音,嘴角一抽,正要反驳,但转眼一想有人替他出钱,被说两句也没啥,都是关心,这狐朋狗友交得不赖。 “谢了,兄弟,放心,我会找机会还给你的。”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我把林夕的联系方式发你了,你好好跟人说,那个来日方长。” 郑殊听着点点头,“是要跟他好好说说,让他把我送给他的东西都还回来。” 莫林:“……嗯?” 郑殊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不瞒着你,斯年哥出差前让我把用于第三者的夫妻共有财产都要回来,我正为难着呢,你说林夕会自觉地还给我吗?” 话音刚落,那头传来“嘟……嘟……”莫林居然挂了。 * 郑殊仰躺在床上,看着莫林发给他的联系方式,他正打算拨过去,却没想到对方先打过来了。 这样也好,郑殊坐起身,接听了电话,“喂?”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阿殊,你还来吗?” 压抑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一丝惶恐,一缕不安,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可怜的期待,让郑殊忽然想到了一头受伤的小鹿,沁着湿漉漉的眼睛等待着人的救助。 郑殊也跟着压下了声音,用一点无奈,一丝悲哀,一缕压抑地反问:“你知道了?” “他不肯吗?”林夕轻声地问。 郑殊左右瞧了瞧,从床头取出一根笔,夹在手指上,然后长长一叹,没有回答,此时此刻来支烟,特别应景。 演戏嘛,似乎也不难。 “阿殊。” “嗯。” “没关系,其实这样也好,相比起我,俞先生其实更适合你……”林夕忽然说不下去了,似乎在调节自己低落的情绪,很快振作起来,他笑了笑,“不过,我现在很想见你……你,能来吗?” 最后一声呢喃,如春风细雨擦着耳廓温柔拂过,带着难以言喻的酥痒,仿佛情人就在耳边低诉,郑殊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朵。 郑殊顿了顿,然后回答:“对不起。” 那头忽然沉默下来,接着传来一声极低的抽气,明明只听到声音,却让人感觉鼻腔的酸涩,无穷的难过仿佛潮水一般透过麦克风进入耳朵。 郑殊想再仔细分辨一下,然而那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自己就将满腹委屈压了下来,温温柔柔地说:“我现在,就在你定的餐厅里,这里环境很优美,可以全景俯瞰整个繁华都市,远处的灯火很亮,很绚丽,我从来不知道我们的城市是这么漂亮。我身边还有小提琴手在一旁拉曲子,是你邀请的吧,拉的很棒,说来,你准备的玫瑰也太多了,跟花海一样,差点把整个餐厅都淹没了,好浪漫,我刚到的时候以为在幸福的天堂里。” 林夕声音平稳又带着满满幸福,充满了温馨,听着很让人舒服,哪怕没亲眼见到这个场景,也不由地想让人扬起唇角,跟着一起笑。 可是郑殊却笑不出来,甚至悲伤逆流成大江,他忘了! 原主要死要活地跟俞斯年离婚,之后怎么可能没有安排跟林夕的浪漫约会?以这小子的挥霍能力,包下一整个高档餐厅,送玫瑰拉小提琴,制造浪漫的二人世界,简直用脚趾头想想都猜得到。 更有可能…… 轰隆隆——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烟花秀…… “阿殊,真好看,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居然还有爱心形状的。”林夕带着笑意说。 郑殊:“……” 请问城市中心不是禁止放烟花吗?为什么还能放! 请全城人民看吗?那得花上多少钱啊! 郑殊内流满面。 烟花声中,林夕温柔而落寞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烟花真美,可是我对面的位置却是空的……阿殊,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浪漫之夜,不管多晚我都会一直等你,一直……你来,好不好?” 没等到郑殊的回应,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但凡对林夕还有一丝丝感情,一丢丢的歉疚,在对方强忍着悲伤,温柔地将绵绵的爱意通过轻声细语传递,三言两语丝丝缕缕勾着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谁还能再铁石心肠下去,不见他。 郑殊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拉开衣帽间的大门,从乱七八糟的衣服中,勉强从犄角旮旯里挑出一套简单的休闲装,羽绒服一裹就蹭蹭蹭地跑下楼,喊道:“秦伯!” 秦伯从转角处走出来,看着急匆匆的郑殊问:“少爷?” “今晚我给林夕包了餐厅,准备了烟花秀?” 秦伯点了点头,“是啊。” “还让莫林他们在酒吧里包场?” 秦伯再一次点头,“是的,按照您之前的要求,您求婚之后会带着林先生前往酒吧庆祝,正式介绍给您的朋友。” 郑殊震惊道:“可我不离婚了,还求个屁的婚!” 秦伯平静道:“所以您定制的求婚戒指我已经放进保险箱。” 郑殊懵了懵,“还有求婚戒指?” 秦伯颔首,“当然,少爷那么重视林先生,求婚自然得隆重,本来广场高楼的灯光会显示成您的示爱告白,不过已经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