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
在秦伯欲言又止之下,郑殊坚持要把酒店套房给退了,乱七八糟的各种示爱安排也给撤了。 “我是去分手,不是去偷情,要酒店干什么,我还是要回来睡觉的!”郑殊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好吧,少爷,听您的。”秦伯无奈道,“司机已经到了。” 郑殊头疼地坐进了车里,一脸生无可恋,这不被信任的世界啊,何时是个头! 说来,关于林夕,其实在原书中笔墨虽不算多,但也不少,因为他跟主角受一样混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 这行业,人才济济,俊男美女比比皆是,想要红,除了自身硬件软件条件出众之外,还需要很大的运气。 要么厚积薄发遇伯乐,要么抓住当下傍金主。 主角受自然是前者,外貌得天独厚,是在娱乐圈都少见的绝色,又是舞蹈生,姿态优雅,谁见了都得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他戏感敏感,天赋卓越,哪个导演见了都得夸一夸,然而他为人谦逊,勤学苦练,不仅演戏,就是唱跳都拿得出手,三栖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 不过主角受前期并不红,一直徘徊在几线外,蹉跎了好几年。 人太出众,太过耀眼,总是会遭到同行妒忌,就算不争不抢,也一样会遭惹小人,其中以林夕最为典型。 林夕的容貌当然也不错,但是不论演技还是才艺,终究跟主角受差了几条街,没什么出众的,而且两人的人设还有些相撞,今后谁吸谁的流量,脚趾头想想都够了。 不过好在,林夕入行早个两年,粉丝用心经营之下,还算当红,但再过一两年,就不好说了。 但是他抓住了郑殊,S市数一数二的豪门大少爷,凭着手段心计顺利“打败”郑殊原配,摇身一变,成了郑太太,身家和资源瞬间就不一样了。 回头看对手,他足以用俯视的姿态来看,不具威胁的人,一般都不会放在眼里。 林夕在郑家的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娱乐公司,头一个签下的就是主角受,这样的好苗子,若是好好栽培,定能变成一个摇钱树。 可惜林夕就不,他虽然没选择雪藏,但是给主角受接的都是烂片,烂活动,活多钱少,骂声一片,摆明了要废了他。 主角受自然不会甘心,终于有一天他掏空一切,欠下一屁股债,付下天价违约金从林夕手下脱离,之后就遇到贵人,一飞冲天,林夕再要打压,就被已经主角攻盯上,这家娱乐公司连带着郑家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郑殊回顾一下剧情后,再抬头看着这家地标建筑般豪华酒店,以及上头的旋转餐厅,感觉只有两个字——糟心。 原主什么眼光,就算要另找一个,就不能找省心一点的? “少爷,到了。”前头司机提醒了一下。 “嗯。”郑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离俞斯年航班到达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 连秦伯都不信他只是单纯地过来分手,更相信他是来藕断丝连,哄小情人欢心的,更逞论俞斯年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能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见面,按照约定,得先过审批。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飞机上没信号,电话打不通,那只能发个信息先说一声,回头再解释也说得过去吧。 发完信息,郑殊下了车,一旁的司机悄声问道:“少爷,我要不要明天一早再来接您?” 郑殊的脚步一顿,目光死寂地看着他,“等着,12点前我一定回家。” 司机一脸惊讶,不过夜呀? 郑殊懒得再搭理他,风衣一扬,迈进了酒店,直上顶层。 * 林夕快坐不住了,他不停地看时间,已经过了11点,餐厅里除了他这个唯一的客人,只剩下服务生。 小提琴手还在尽心尽职地拉着弦,他没叫停,因为没有声音,显得他更坐立不安。 闹得这么大都被强势按下,按照郑殊的性格早就怒不可遏,一定会来找他倾吐发泄,可为什么没来? 林夕抿了一口水,想不明白。 今晚他隆重打扮,不论是发型还是妆容,衣着还是香水,哪个细节都力求做到完美,比走红毯还要精致,就是为了让郑殊更加坚定地选择他,然后继续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哪怕婚没离成功,但他们的关系不会改变,甚至郑殊愧疚之下,他还能再要点好处。 其实,能不能坐上郑太太的位置,林夕把握不大,哪怕郑殊信誓旦旦地在电话里保证,这次一定给他名分。 可对手毕竟是掌控万煌集团的实权董事长,不是一般的贵夫人,不论他跟郑殊在一起多久,有多得宠,后者都没屈尊降贵地来接触过他,连助理都没带过一句话,没有敌视,没有为难,就拿这个配偶的情人当做不存在,仿佛他没有资格插入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夫之间。 这当然令人不甘心,可林夕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不去打搅,安安分分的会得到更多,一旦自不量力地跑到那人跟前找存在感,除了自取其辱,甚至很大可能会一无所有。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心中焦虑万分,已经快坐不住了。 他是当红明星,很多人都认识他,这样半夜三更等着另一个人,若是流传出去,对他实在太不利了。 毕竟他当的是三。哪怕豪门夫妻大多都是各玩各的,特别是这种没有孩子牵绊的同性婚姻,那也是三。 林夕在公众面前一直是走温暖清纯这一挂,好像邻居家融入阳光中干干净净的小哥哥,实在跟这个字眼不搭。 好在这家餐厅口风严实,也没有狗仔队混进来。 忽然一个电话响起来,林夕拿过来一看,眯了眯眼睛,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郑殊还没来?” 林夕不甘心道:“没来。” 那人很意外,“怎么会?俞斯年今晚就飞去首都,不在S市。以他对你的迷恋,不该放你鸽子?” “我怎么知道。”林夕恼怒地说,“我打过电话请他来,已经说得够煽情了,但他就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