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享受过点心，颜岁岁又充满了动力，而洛寻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教学。
这次他特地放慢了动作，让颜岁岁可以随时跟上。
“这里，要注意走笔，还有书写时不要忘了倾注灵力。对，多尝试几次，会好很多。”
洛寻教得很认真，颜岁岁也同样听得很认真，二人共处于专注状态，以至于谁也没有注意到垂下的发丝在偶然间轻轻交缠，白与黑如同银河汇聚在宇宙。
直到第一张瞬移符成功画出。
一个下意识的回眸，颜岁岁这才发现，洛寻近在咫尺的鼻息与眉目是那样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双靛蓝色的瞳孔，令人着迷。她想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
迷失的蝴蝶会找到归家的方向吗？
“咳。”洛寻轻咳一声，打断了颜岁岁想要继续的念头，“既然符咒画好了，那不妨来验收一下成果。”
“直接在这里吗？”
“嗯。”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不会。”
颜岁岁其实有些疑惑，毕竟是瞬移符，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把自己送到奇怪的地方怎么办？可洛寻却好像料定她不会出错，蛮有底气的样子……
说实话，她自己心里都没底，但看在洛寻如此信任她的份上——冲了！不冲不是人！
颜岁岁拿起符咒，就是一个自信爆棚。
然后——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洛寻会如此笃定。不是她太强了不会出意外，而是她太菜了想出意外都难。
看着与方才不过相差几尺的距离，颜岁岁心如死灰，就差四肢着地，僵化成石。
还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二百五（厘米）。
你妈的，为什么……
偏偏这个时候，洛寻还在耐心的为她讲解。
“符箓的品质往往和书写者的修为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补刀*1
“你尚未完全恢复，这样的距离是在正常范围之内。”补刀*2
“所以不用觉得打击，可以完全把它当作是对你现状了解的一个小测验。”补刀*3
别说了、别说了……颜岁岁现在不仅心如死灰，还感觉背后突然插了三把刀。
说白了，就是她菜呗，她知道的。
颜岁岁其实能听出洛寻言语间是在安慰她，可过于残酷的事实又像是无形的刀刃，刀刀刺向她的要害。
先不说什么防迟到了，这以后若是遇见什么对手敌人的，看见了不得笑她三年起步？哦不对，应该说是直接拿她当小怪刷，笑都懒得笑。
【所以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这里是乙女游戏，不是升级打怪类游戏。恋爱的！恋爱的！明白？】
系统都忍不住从识海中冒了出来，怎么会有人在乙女游戏里一心想升级打怪啊？
它不出来还好，一出来颜岁岁满脑子窝火。
颜岁岁与它识海传音：“你怎么好意思出来的？战五渣就算了，还拿疾风符坑我，若不是蘼芜峰上没什么人，以后我还怎么在修真界里混啊？脸都丢尽了。系统！你好狠！你欠我的用什么来还？”
【等等，小主人公，你是不是窜频道了？我一没噶你腰子，二不姓顾也不姓吴的，你别这样，我害怕。】
“摊牌了，不装了。我的意思是，给我补偿。”
【……】
【那好吧，我也摊牌不装了。其实我姓顾，名北城，人狠话不多，最爱噶腰子^_^】
“……”
这是什么“监狱文学”？系统又出来做狗了。
画不出想要的符，坑系统的计划也失败了，虽不至于很影响心情，但说一点都不难受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谁会为自己是个菜鸡而感到高兴呢？
“岁岁。”洛寻注意到了她的失落。
似清风拂过发间，他缓缓潜入颜岁岁的世界。一叠画好的黄符突然出现在眼前，颜岁岁看到了最上面的那张是瞬移符，也看到了洛寻眼底的无奈和纵容。
“这是我亲手绘制的，除了瞬移符还有其他的，都标注好了。你回去若是想照着练习，可以随时拿出来用。”
“……”
骗人，若是练习根本没必要拿真符的，更没必要给一叠。
“还有，从明日起，我辰时要清修，你巳时再来吧。”
“……”
借口，什么清修非要选在辰时，还正好与她的时间重合，也太明显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什么都知道，却又恰到好处的缄口不言。
迂回的方式，温柔到让人想哭。
颜岁岁拿着那叠符箓，只觉得沉甸甸的，比金子还要重。
异世的魂灵突然寻到了只属于她的避风港。
颜岁岁情难自已的拥住了洛寻，她只想说一句、就一句。
“师尊，你是我的师尊真是太好了。”
有灼热的液体顺着从眼眶淌下。
她本不想哭的，或许真是矫情吧，有人安慰她，她反倒越想哭了。
檀香夹杂着雪松的气味是那样安宁好闻，他的温度亦是那样温暖舒适。有一丝莫名地熟悉感，她贪恋、依赖，想要摄取更多。
……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洛寻身子一僵，难得失去了之前的从容。
洛寻没有说话，也没有选择推开或者回抱，他的手在距离少女发丝的一寸处定格、又放弃，最终只是浅浅下移，轻拍了几下少女的背。
一室静默。
有些时候，情感的表达并不需要言语，无声之中能传达的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情绪稳定，颜岁岁的理智也回归了不少，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时，她第一时间松开手，远离了洛寻。
她是有些羞赧的，但同时也是疑惑的。
颜岁岁从未想过自己会去拥抱洛寻。
因为月亮本该悬于天上，即便月光再温柔，也是无法触碰的，况且，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算熟稔。
设定上是相处多时的师徒，可现实里她不了解有关他的一切。
所以，在那个时刻为什么会下意识选择去拥抱洛寻呢？又为什么会哭呢？仅仅是因为他太过温柔，让她寻到了归属感吗？
对啊，为什么？她自觉不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