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他,但是有好感。长得帅自然加分,何况条件这么好。
那一点点细微的不足可以忽略。
她的计划完成了一半,他是她的救赎,他会带她脱离苦海。
和当初跟姜岩恋爱不同,当初那种你来我往让对方欲罢不能的小心思,在Toni这里通通不能用。得换一种,柔情,倾听和对他的赞扬。
她陷入打怪升级的乐趣里,一点点收获惊喜。
她会说那些甜言蜜语,“我爱你”,“baby,你的眼睛真漂亮”,“我理解你的焦虑,也认可”......
有样学样的copy精回馈她:“yannes,谢谢你。Baby,我爱你。”
那回是Toni邀请她回家吃饭,他会给她做拿手菜。路过广场看见人家求婚,Toni停下深情地望着她说:“我爱你。”
邱晏拥抱了他,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说‘love you’?”
“我觉得你会更喜欢听母语。”他比她高出一个头,阳光刻在他的额头和脸颊,也沾染了他金色的发。
Toni有点害羞,他蓝绿色的眼睛像带着细碎水光的宝石。
她心动了。
“你给我买的书我有认真看。”
进屋玄关柜上放着那本《恋爱指南》,两个人刚确定关系的时候,聊天有不同的观点,他会不自觉地辩证,邱晏说对别人可以,但是跟女朋友不行,于是送了书给他,让他学着当好一个合格的男友。
他学习能力强,挑了几部电影研究,在男女交往这件事上有样学样。当然,他也是真地愿意这样做,他心里有她。
屋子里是胡桃木的家具,温馨安静,餐床旁的斗柜上放着他跟姐姐的合影。照片里少年时的他比现在要清瘦些,站在一旁的女人齐耳短发,知性干练。
Toni端了一杯水给她:“烤pizza,很快就可以吃饭。”
邱晏倚靠在餐桌边上,喝了一口水,抬起头看他。一些细密的水珠附在她嘴角上的细小绒毛上,邱晏抬起右手用中指指腹擦了擦,伸到他跟前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按了按。
她的手指细嫩柔软,跟他的不一样,他常年举铁,手掌有薄薄一层茧。
他心跳得很快,潜意识地嘴唇抿了抿,喉结移动,把那一丝虚无的潮意咽入腹中。
邱晏收回手,自然地垂下。
“yannes。”Toni喃喃喊她,轻轻地抓起她的手放入掌心摩挲。
粗粝的沙落在白润的羊脂玉上,刺激着两个人的敏感神经。
她微微抬起头,用鼻尖蹭他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偏过头,唇瓣相碰,他吻了下去。
春风吹过山茶,摇了摇,又剪了细细竹。
这个让她有点纵情的吻在烤箱工作完成的提示音里结束。
Toni松开她:“yannes,我爱你。”
她会不会很快爱上他?
他回馈她的除了蜜语,还有薄饼萨拉米披萨,软咸适中,芝士浓郁。
他做的沙拉美味可口,Toni用叉子戳住一块肉送到她的嘴边,邱晏微微倾身,咬下了那块嫩牛排。
他右手臂的纹身就明晃晃地在她眼前。
“你的纹身很漂亮,都纹了什么?”
Toni放下叉子,伸出右臂到她跟前,指着告诉她:“这个是Frankfurt Cathedral的花窗,这个是Dr.William送我的捕梦网上的羽毛,这个是我姐姐,还有这个,家里种的玫瑰、sunflower。”
他又指着左上臂内侧:“我父母的名字。”
“很漂亮。我可以摸一下吗?”
Toni点点头,她手指触上那朵玫瑰,半开在他手臂上,上方的向日葵,像太阳,照着他的家人,他的梦。
“家里有很多种花,以后你可以看到。”
她听他说以后,心中一动,用力点头,快了,不会太遥远。
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牵手散步。他现在不会自顾自地走,永远是跟她并肩,握着她的手,护着她走在里侧。
他的绅士和阿斯的固执规则成了优点,更是在邱晏的夸赞中对她的呵护突飞猛进。
晚上吃的有点多,邱晏带着他绕到东门,多走些路消食。路上不住地赞美他的手艺,披萨烤得好,牛排沙拉做得好。
傲娇的阿斯轻轻点头:“baby,我真高兴你喜欢。”
她心情极好,有那种养成的快乐,当初那个在飞机上冷峻的一言不发,后来被她吓跑的男人,现在在她面前就是乖巧的忠犬小棉袄。
她挽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却听见有人喊她。
邱晏转过头张望,前面饭店门口站着几个人,像是吃完饭结束聚会前做最后的寒暄。
钟唯和陈舒宜她认识,还有姜岩。
她并不想主动上去打招呼,姜岩他们却往这边走。
“邱晏,好久不见。”
“你们工作忙。”她朝陈舒宜点点头,“你越来越漂亮。”
对方收到夸赞笑得明媚,也不吝啬回过来夸她。又问:“是你男朋友吗?”
她点点头:“我男朋友,Toni Kuhn. ”
Toni向众人点了点头,没开口说话,眼神扫了一圈又望向别处。
邱晏明显感觉到他的紧绷,手从他的臂弯滑下,改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我们走了,再见。”她赶紧结束话题,拉着Toni继续向前。
“姜岩,你居然比不上一个老外。”
是啊,他连老外都比不过,还是个有病的老外。
不知道谁嘴碎,邱晏当没听见这句话,却听见姜岩喊她,她皱了皱眉,停下转身。
姜岩走到他们跟前,顿了顿开口:“改天一起吃个饭。”
邱晏刚想拒绝,姜岩又开口:“带上你男朋友一起。你说你要出国,我想你可能不会在上海待多久,以后见面就难了。”
“好,改天再约。”她叹了口气,跟姜岩挥手再见。
“yannes,改天是什么时候?”冷不丁听Toni问她。
“改天是搪塞他,一种拒绝别人的婉转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