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压良民。
可没想到五日后就被锦衣卫抓进了诏狱里。
罪名是三人密谋,在背后妄议国本,被人上书弹劾。
一场子虚乌有的文字狱,将“南漕”一案轻飘飘的盖过去了,他们三个却投入了地狱中。
刑讯逼供,严刑拷打。
至今还觉得彻骨之寒,身形皆惧。
“子如死得冤枉!”孔贽叹道。
“我们俩个算是死里逃生,你被贬去青浦做教谕。我辞了官隐居荒野,可子如却……”
桂三友摇着头,“曾合奏的《元散曲》此生不能再弹了。”
孔贽垂头良久,低声说:“还是能的,我此次来金陵就是想重恢理学之风。”
桂三友惊愕,“你说什么?”
孔贽解释道:“我们并不干政,旨在兴复古学,恢复道统。”
茶杯重重一落,飞溅的茶汤烫了桂三友一手。
“你疯了吗?朝中的形势你不是不知,就算如今我在野,你成了一介布衣。可只要那位活着一天,东厂番子的犬牙随时能伸到江南腹地。如今你还要大张旗鼓的搞书院,开课筵讲,你是不要命了吗!”
“可子如死得冤呐!”孔贽愤言。
桂三友眨眨眼,浑浊的眼中闪着泪光。
身影一晃,良久道:“我老了,只想蜗在宅子里,留着一条命莳花弄草,能每日饮茶焚香就够了。其余的我就没有别的念头。”
孔贽还想再劝,直言道:“三友兄,我此行过来就是请你为后生讲学,请你再考虑一番。”
桂三友起身,背对而立。
“孔贽兄,你若想旧友相谈,我自然诚心相待。要是别的,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话到此处,孔贽也知道挚友不会出山了。
只能起身,言罢于此。
仆人引着二人出府。
桂三友望着一池湖水,心里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