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灵如梦4
肆!”
师与乐:“再狗叫,等我出去就砸了这破铜镜。”
黑气抖了抖:“你……你敢!”
师与乐:“我有什么不敢的?”
黑气:“既然如此,是你逼我的!”
说着黑气猛然大涨,将师与乐整个笼罩起来,她再有意识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剧情中。
*
此时的司若仪,是彻底伤透了心,开始抑郁的司若仪。
都说司府的二小姐大转性了,从前调皮捣蛋,什么都爱瞧个热闹,可现在就是个病美人,哦不,病丑人。
她大病一场后就再也没出府,整日在府里读书绣花,那安静贤淑的模样与她姐姐一模一样。
若不是有那块胎记,就连司母也差点以为是她的乖巧大女儿了。
小彭头是住在隔壁的商贩的小儿子,平日带着小伙伴们爬树抓鸟玩得不亦乐乎,而司若仪便是追着他玩儿得最欢的那个。
别人都惧怕司若仪的胎记,他却不怕。
他背上也有一个。
只是他比司若仪幸运,没长在脸上。
他天生力气大,又长得快,很快成为了孩子王,第一次见司若仪,就是她被欺负得哭鼻子的场景。
他冲了上去,拍着胸膛说这丫头是他罩着的人,以后不能欺负,此后司若仪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儿。
一连大半年都不见司家二小姐的身影,小彭头觉得有些稀奇,站在司府门口喊“司若仪”“司若仪你怎么不出来玩了”,却被门口守卫轰走。
难道是被家里人关起来了?
小彭头当即也不想爬树抓鱼了,弄清楚司若仪怎么了好像更有趣。
他趁守卫不注意,偷偷翻墙进去,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来到了司若仪的房间。
“司若仪?”“司若仪你在吗?”“司若仪你是不是被关了起来?”
他在门口小心喊着,贼眉鼠眼地四处望着,怕被下人们发现。
难道不在里面?
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刚踏入就见榻上端坐着一位消瘦的美人,她一头乌丝如瀑布垂下,手中正拿着绣花圈,见有人来静静偏头,眼中无惊无喜。
“对……对不起……我走错门儿了,我是来找司若仪的……”
小彭头结结巴巴地道歉,就要转身跑出去,可里面的人却说:“小彭头,你找我-干什么?”
闻言的小彭头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司若仪?”
司若仪放下手中刺绣,点点头,露出另一侧脸上的胎记。
小彭头见状,终于相信了,他纳闷问:“你怎么跟你姐姐一样整日在家里闷着了,也不出来找我玩儿了。”
“玩?玩什么?”
司若仪不解地问。
小彭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结巴地说:“就……以前那样啊,爬树,抓鸟,偷偷去城西看鸽子,以前你不是最爱玩这些吗?”
“这些有什么好玩的?”
这下轮到小彭头蒙了,玩儿就是玩儿,他哪儿知道怎么好玩儿了。
“那你以后都不出来玩了吗?”
司若仪淡淡摇头:“不了。没什么好玩的。”
小彭头怎么也想不通,问:“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变化?很大吗?我也不知道。”司若仪看着屋内照进来的日光,静静说:“我就是觉得,好像没什么好玩儿的。”
“那你觉得绣花好玩吗?”
司若仪看着桌上猪啃似的绣花,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玩的。”
她好像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了。
小彭头翻墙进司府时,心中纯属好奇;可离开司府时,心中全是疑惑。
这些真的都不好玩儿了吗?
他想不明白,跑回家问娘亲。
娘亲笑了笑,语重心长地道:“司二小姐这是长大了啊。”
又转头看着被鸟叫吸引跑去院子里的儿子,忍俊不禁:“这傻小子,何时才能懂事哦?”
*
一晃,又是三年。
这日,是祖母的六十大寿诞辰,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姐姐为祖母献上了一份花了三个月的刺绣作为贺礼。
这幅刺绣展开共长两丈,中间绣得是惟妙惟肖的“松鹤延年”,下方绣了若干黑色小字,乃是《大佛顶首楞严经·楞严咒》,特意为祖母祈福。
这不仅要求献礼者刺绣工艺极高,还要求对书法字体也颇为擅长,最重要的,是需得静下心来一针一线地下功夫。
这份贺礼虽不如珠宝银钱珍贵,可全代表着祝福与心意。
看着台上笑不拢嘴,连连称赞姐姐心灵手巧的祖母,司若仪将自己所谓的“贺礼”深深藏于袖中。
果然与姐姐相比,她干什么都逊色许多。
她绣了许多遍,才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景象绣出来,可她的简单、丑陋、短小许多。
她甚至不敢将这份刺绣拿出来。
那边众人围着姐姐夸耀一团。
父亲娘亲欣慰自豪地看着姐姐,祖母满眼都是笑意,就连严肃古板的祖父,也目光慈爱,笑着抚须。
那是多么幸福和睦的一家人啊。
她静静地看着,这般想着。
“你怎么不过去?”
忽然,似乎有人同她说话。
她回过神,竟是当初救了她的那个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