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无医
生似乎已经不想再听,抬眸看向先生,含着控诉和祈求。
“口说无凭,清清怎能如此慢待病弱之人?”
“……你哪里病弱?我瞧你好得很。”
周围氤氲弥漫,望向男人蕴着热意的眼底,让人感觉又要陷入迷雾。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清清只行望问二字,是否有失偏颇?”
右耳边那股酥麻似乎要顺着身子蔓延,若即若离的触感沿着耳廓向下,在最低处停顿厮磨。
察觉到胸口的手越来越无力,纪玉怀放过了已经透粉的耳珠。
“行医之事需得耐心慎重,清清若是这样,以后可怎么办?”第二次教导开始了。
“我不治了……你没病……”
看着神色已有些委屈的可怜人儿,男人叹了口气:“既然清清不信我,那便自行切脉吧。”
女人一声轻呼,已是被人揽过腰跨坐其上,夺目的莹白从旗袍开叉处侧出,勾得人喉咙发紧。
纪玉怀拢住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搭至脖颈上:“清清可要好好切脉,莫要枉顾我的性命。”
手心的触感和有力的脉搏无不彰显着身下人郁烈的存在,仿佛要引着人坠入迷雾下的汪泉。
“你总这般……欺负人。”
看着眼前漫着水光的双眸,纪玉怀微微垂首,噙住泪珠:“便是我将身家性命交付,清清大抵也会对我不管不顾,到底是谁欺负谁?”
“……我没有欺负你。”女人偏头细语。
“嗯。”男人扶过雪腮,终是吻了上去,“你没有。”
过了一会儿,身下感觉越来越明显,尹曼凝稍微用力偏开头挣开了嘴,她已经过了一无所知的年龄,自是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的唇瓣划过脸颊来到颈间,流连着点上几枚印记。
感受到轻微刺痛,尹曼凝托着男人的下颌推远些,抚上脖颈,看着轻舔嘴角的男人。
她总算是知道这人的妖异之处了,简直如摄人神魄的精怪一般。
“抱歉清清,下次我会轻一些。”
嘴上道着歉意,眼底的恣意倒是一丝不敛。
眼看这人还想胡闹,尹曼凝伸手抚上男人的脸庞止了他的动作:“所以你没事?”
纪玉怀好整以暇地回道:“端要看清清怎么想了。”
说着松开放在腰间的一只手,从衣服内层拿出了那张药方。
展开细看,不过都是些补气提神的普通药材,最下面有句医嘱。
强劲肢体,可清心宁神。
在现下这般情境下,这张薄薄的纸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纪玉怀抽走药方撇在一边,又将面上漫霞的女人拥入怀中,侧脸复偎在颈间:“清清可要对此负责。”
言语间又触上未消的红痕,似要挽留浓情的氛围,片刻后却又缓了下来。
将人固在身前,二人间距稍稍拉开,看着还有些迷离的玉颜,男人轻揉着手中的颈后细肉:“不知清清可愿?”
宛若一场迷情盛宴,身娇力薄的女人被缚于欲网,索要承诺。
“我……”
怀中人眼底逐渐清明,男人有些遗憾,太过敏锐,功亏一篑。
不再纠结于此,搂着人靠在怀里,静享难得的悠闲时光。
没一会儿,温室外有佣人禀告,说是老爷有事找纪少爷。
纪玉怀应了一声,松开怀里的人,轻叹了口气。
“这下可能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女子抬眸看去,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又唬人。
这副嗔责模样着实挠人,但眼下却是不得不走了。
“还未离去,便胸中怅郁,清清这次可要信我。”
看着面前人水凌凌的眸子,男人没有丝毫言语遮掩。
忽然,一个吻轻轻落在脸侧,纪玉怀手中紧了一瞬。
不再看男人复又翻涌的眼底,女子起身坐回原座,倒是回得顺利。
“想来我这法子治标不治本,阿衡还是谨遵医嘱得好。”
男人看着饮着茶水掩着唇角的人儿,轻笑一声。
茶水已是微凉,尹曼凝想,这人真是张口漫言,也不知那么大的生意是不是就凭这张嘴说来的。
蓦地眼前一昏,下巴被一只手抬起,视线被含着暗意的眼眸攫略,再反应过来,口中已是一片黏缠湿绕。
这次纪玉怀没有打算收住,微脆的分离声让女子面上生了些赤意。
“我说过,有清清足矣。”
男人眼神微垂,轻拭了一下眼前人微润的唇瓣边缘。
“这茶不错。”
尹曼凝看着人离去的背影,复触上自己的嘴唇,果真是个不饶人的。
又坐了一小会儿,起身回了主楼,回房间在镜子前看了看,加了条围脖,痕迹虽只是零星,但现下这般的天气,再怎么着,她娘也不会信是所谓的蚊虫叮咬。
总归她那会儿也是混了思绪,顾及不到,想到那人,女子轻抚了下颈间绒毛,那般端良之态下却是藏着这般行事,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于她的筹划而言,倒是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