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似乎是逃不掉了
“我告知大王,巴蜀之地多卤水,用凿井制盐,一年可当全国之数。”
“鲁莽!”白起惊站起。
白起简直气炸了,这女郎怎么敢如此信口雌黄,剑走偏锋?
这大话岂是能轻易说出口的?哪怕事实如此,也要打个对折,这样既留退路,也能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功劳。
许皖鱼却信心十足,后世十几亿人口都是以井盐为主,何况战国时期。
“这是一步活棋。”白起很快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许皖鱼这一步走得妙极了。
秦王是个务实的人,比起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忌惮,他更看重眼前的利益。
所以他会选择放
许皖鱼离开咸阳。
巴蜀之地虽归秦多年,受秦国影响很深,但由于历史原因和本地异族众多,人员流动查的不是很紧。
只要许皖鱼到达巴蜀,那就如虎归山林,她和隐藏的势力就能取得联系,不再束手束脚。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对秦王的投诚!!!!!!
白起摇头轻笑,自己下的棋子不按套路来,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跳出棋盘,有意思……
许皖鱼提出一个再次出乎白起意料的请求:“大王允许我带50名家臣武士共同赴巴蜀。然,我孑然一身,哪来的家臣?恳请师傅助我。”
白起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郎,她乌黑明亮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信任和儒慕。
“长江后浪推前浪,女郎的进步神速,一日千里,与当日不可同语。”白起感叹道。
就这真挚的模样,骗人那是一骗一个准。
白起沉吟片刻,便唤出一束发年轻男子:“你从猛虎营中挑出50名精锐,落在女郎门下。以后万事听从女郎吩咐。”
“喏!”
白起转而对许皖鱼说:“此人名王翦,乃周灵王第十八世孙。不可做你家臣,但他会陪你赴巴蜀。”
许皖鱼懂了,这既是担心自己拿捏不住那50名精锐,也是光明正大地在自己面前埋钉子。
不过,这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自己只是不想跟白起锁死,而不是真的要分道扬镳。
有白起弟子的名头,不好好使用,才是浪费。
“善!”许皖鱼心无芥蒂地接受了。
处理完家臣武士的事后,许皖鱼马不停蹄地赶到相里衷的家。
“墙角处便是。”相里衷指了指墙角处蒙上一层麻布的物件。
许皖鱼掀开麻布,拿起东西试了试,效果惊人。
“我欲去巴蜀,你可愿跟着我去?”
相里衷摇头拒绝:“女郎好不容易挣开束缚,此时不宜与我等交往过密。”
许皖鱼对手中物件爱不释手,心中不免惋惜,此等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
相里衷专注地打磨一把利剑:“秦墨静待女郎归来。”
许皖鱼立刻心领神会,扛起物件,大步向外走去。
在踏出院门的一瞬间,许皖鱼身后响起相里衷嘶哑又情感充沛的吟唱。
古时我曾离去,杨柳依然婆娑。如今我回想起,雨雪纷飞。
行进的路途漫长,负担着渴望和饥饿。我内心充满悲伤,却无人知晓我的哀愁。
这是《诗经》里的《小雅采薇》,讲述的是一位离家征战的士兵,九死一生,历经艰辛终
于回到故土的故事。
这是相里衷对许皖鱼的告别,也是楚墨的自我祝愿……
许皖鱼再次感受到沉甸甸的责任,肩负着许多人的期望,理想和生命。
当许皖鱼回到府中时,恰好看到吕不韦带着仆人,正从车上搬下一堆堆礼物。
吕不韦见到许皖鱼,如见亲人一般,笑容满面地走到她面前:“祝贺女郎心愿达成。巴蜀之地十分偏远,人烟稀少,恐怕女郎不太适应,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希望女郎能够接受。”
许皖鱼回头看着那骏马膘肥体壮,顿时明白过来,对吕不韦恭敬地说:“祝贺您获得爵位。”
吕不韦笑得合不拢嘴:“多亏了女郎的妙计。这次我被封为上乘。”
只有上乘及以上才能使用马车。吕不韦对这辆马车真是爱护有加。
即便自己拥有财富,地位仍然相对较低,只有进入权力中心,才算真正站得直。
因此,吕不韦的礼物十分慷慨,不仅包括日常生活用品,还毫不掩饰地赠送了一些银钱。
许皖鱼感动得热泪盈眶,全部收下。
终于不再是贫穷之人,吕不韦真是个好人!
在金钱的诱惑下,许皖鱼与吕不韦互相理解,恨不得当场结拜。
直到太阳西山,两人才不舍地告别。
经过整整三天的准备,许皖鱼和李冰在咸阳城东门集合,准备出发。
李冰的行李比许皖鱼的多得多,甚至连睡觉的床铺都准备了十套。
他还带上了自己的二儿子。
“女郎,有几位好友托我转交一些物品给你。”李冰在众人整理行李时,走到许皖鱼身边,嘴唇蠕动,轻声说道。
许皖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咸阳城里,她唯一的朋友就是那几位了……
“许郎君准备了五十斤土豆和精心培育的水稻种子。”李冰说完,他的队伍中冒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许行的得意门生陈相。
李冰解释道:“陈相自荐,作为农官随我去巴蜀。”
许皖鱼心中有些苦涩,巴蜀此时还不是繁华之地,而是一片荒野,多瘴气,士人很少主动前往。
李冰指着身后的一辆驴车:“那是荀子多年来的读书心得。荀子让我告诉女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许皖鱼皱起了眉头,这份任务似乎是逃不掉了。
“荀爽准备的各式华服,他说,作为女郎,怎能缺少锦衣华服?”
许皖鱼看着那两大箱子,头疼欲裂,女装大佬的口味啊!
李冰再示意许皖鱼扭头,看向身后护送的秦兵队伍。
高大强壮的黑豚突然出现在许皖鱼的视线中。
许皖鱼张了张口,喉咙一时竟被堵住,难以发出声音。
黑豚和他身后的二十名披甲秦军,红着眼眶,用右手比划出一个手势,在胸口连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