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章
道。
“她是贺五爷的女儿。”
盛羽堂并不打算对他隐瞒,早晚要知道的,现在说出来也所谓。
“什么?”梁信恒手一抖,几滴猩红的酒液洒在雪白的地毯上,显得十分刺目。
“你是不是疯了?我知道你叛逆,没想到你这么叛逆,怎么什么事儿都要跟你父母对着干?”
他原本以为盛羽堂只是不满意家里给他安排的亲事,所以找了个女孩故意气自己的父母,没想到他找的竟然是仇家的女儿。
盛家和贺家势如水火,盛先生与贺五爷更是时时处处都在较劲,前段时间商会选举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恐怕整个丰城已经没人不知道他们两家不和的了。
“我清醒的很,感情的事,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与家庭无关,更何况,贺念清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罢了。”
盛羽堂觉得心烦,自顾自地掏出烟盒,敲出一支香烟,放在嘴里点燃。
“这话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梁信恒被他气的差点翻白眼。
“你是个滚刀肉,反正跟家里闹翻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贺小姐呢?你怎么也得替人家女孩子着想一下吧,贺五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且他可是占山为王的马匪出身,你要是把她心爱的女儿给抢走,能做出点什么来,那可谁都说不准。”
“所以,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盛羽堂提醒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绝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们两个在一起,总不可能永远避开旁人,你要想好,万一有那么一天,你们该如何去面对?”
梁信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
该如何去面对?
这对盛羽堂来说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他们之间才刚刚开始,他还无暇去考虑这些,一切的一切摆在他面前,今晚他不愿再去多想,只想在酒精中麻醉自己。
……
近些年来,政府加大力度除旧革新,农历新年不放假,也不提倡大肆庆祝和拜年活动。
今年的除夕刚好赶在寒假的末尾,贺念清倒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家过个年。
由于北方战事吃紧,这一年的春节似乎又多了一层意义。
许多处在大后方的城市都在举行募捐活动,来支援前线的将士们。
商贩、车夫、农民,甚至连乞丐都会献出微薄的资金来支援前方将士抗战。
除夕这天一大早,贺念清便和同学们上街去参加声援活动,只可惜战争导致的物质匮乏,让官方不得不发出号召,倡导农历新年要在节约的氛围下度过。
街上少了往年的张灯结彩,售卖年节礼品的店铺也寥寥无几,行人步履匆匆,本该喜庆的日子,竟生发出几分凄凉。
贺念清结束完活动,午饭前便回了家,而贺五爷却是赶在年夜饭前才到家。
他每年皆是如此,中午会和与他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起吃顿团圆饭,而晚上的年夜饭则是留给唯一的女儿。
“爸爸,你可算回来了,我等得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