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有佳人

的样子。

虽是这么说着，她的注意力其实都被站在院内的少女吸引了过去。

少女穿着鲜红色的留仙裙，清风浮动的时候，看上去宛若站在火焰中央。本该俗气的黄金面具缀满了绮丽宝石，又因为那丹朱色的红唇显得格外赏心悦目，鸦羽般的长发简单地挽着，被红玛瑙色的凤钗固定。

是董卓的养女，董澄。看到她的第一眼，广陵王就想起了她的名字。

既是颍川陈氏的表小姐，又是董卓最受宠爱的养女，朝廷新任的渭阳君，据有犬丘邑，是当今声名显赫的小姐之一。她出现在这里，自然也表示了董卓对这桩婚事的看重，又或是此地有什么事。

打定了主意，她朝站在那里的少女走了过去。

她的亲卫算得上警醒，一步就拦在了她的面前，刀刃未出鞘，却已然表达了无声的威胁之意。

“不必。”和张扬的外表不同，少女的声音很软，她朝自己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好像在哪见过这双眼睛，广陵王思忖着，抬了抬手：“渭阳君多礼了。”

两人并肩而行，衣袂缠绵。

她好似心情极好。广陵王比她高些，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过她的唇角。

一路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们并不是可以说交心话的关系。对此刻的广陵王说，只是一种客套罢了。

只是——

那双眼睛太亮了。广陵王恍惚了一下，骤然想起了在哪见过这种目光。

满溢而出的歆羡和柔软，明明是敌对关系，少女却全然不曾在她面前掩饰。

这让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再荒谬不过的猜测：

——董澄喜欢她，

乃至于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