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给了群云山做妾。
“群将军如此怜香惜玉,朕就将这些美人全部赐予你做妾罢,群将军可别辜负了朕的好意。”
谢永裕倒像是恶趣味得到满足后无趣地退开了,偌大的殿堂里只留下瘫倒在地的我和群玉山四目相对,我看到了群玉山眼底的震惊和错愕。
我知晓他的震惊来源于我对于沈公子那份爱慕和情愫,那一刻心底的自卑像茧紧紧缠绕了我的心。
是的,我爱慕于沈公子,无可自拔地爱慕着,纵然我和他云泥之别。可从他把我带回家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这一辈子我都要好好守护着他,守护着他身边的人。
这样的誓言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五 欲加之罪
谢永裕胡闹了一通,愤然离去了。群玉山也被御医带下去疗伤,而我心里却是密密麻麻一片担忧。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谢永裕又会怎么做。
他的疯病似乎越发严重了。
新帝将带来的那一众贵女全部赐给了群玉山做妾,但有不从者,一律按抗旨不遵治罪。
群玉山无法,如若他将贵女各种送回其府门,第二日便是该府门举族流放的下场,各个被选中的家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自从那日之后,我这筑水小院又重新被看守起来了,如同□□,或者说,本质上就是□□。
群玉山也被迫忙了起来,他伤还没全,就被调离了京城,谢永裕借口说需要他去镇压流民,我却担心谢永裕暗地里耍什么阴招。如今群玉山手握军政大权,他方登基又如何安心。
更何况如果没有群玉山里应外合,新帝不可能顺利继承大统。
登基前,新帝需要群玉山,如今政局渐渐稳定下来,我很怕,怕历史重演,怕谢永裕杀了群玉山。
谢永裕自顾自逍遥,他把他的议政殿搬到我的前堂,我就在后殿,他与各路大臣的谈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有时,谢永裕像是有意让我听到谈话的内容,故意提高了音量,浩荡宽厚的声音穿梭在异常安静的殿内,让我的心生惶恐和无奈。
谢永裕偶尔会问我一些关于朝政上的看法,我不回答,他就胡乱批阅奏折,既折腾了写奏折的人,也捉弄了我。
到最后我不得不帮他批阅他批不完的奏章。这我想到了沈公子。
沈公子也总教我为人处世,他总告诉我,为女子也当不卑不亢,昂首挺胸,于泰山崩塌之前亦面不改色,得道论道,参政议政毫不逊色。
我记着他的话,握了握宣笔,一笔一划写下我的批语。
谢永裕趴在案台一边睡觉,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连呼吸都很安静,我批阅了很久,看到了很多很多弹劾群玉山的手笔,我握笔的手禁不住颤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永裕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趴在桌子上半睁半闭地睥着我,他早知道我会看到这些奏折,所以轻轻的笑了笑:“自古人心都是如此,没有哪一个帝王愿意朝臣功高盖主。”
他很坦然地同我说话,起身间伸了一个懒腰。
我皱着眉,拦住了他要走的脚步:“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永裕笑了笑:“聪明如你,猜不到吗?”
“群玉山是个聪明人,而朕也只是想看看他在权势和美人之间会选择什么罢了。”谢永裕吐出的话让我浑身寒凉,眉眼间苦涩地垂下。
“陛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笑着,悲戚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不自量力还是嘲讽他太看得起我。
谢永裕严穆地盯着我,忽而凑到我跟前来,他离我离得好近好近,“朕只是想瞧一瞧罢了。”
在那么一瞬间,我好像透过新帝的眼睛看到了沈公子的眼睛,同样的那般幽深,恰如寒潭仿佛能将人拖进去,关起来。
许是他的气息太过热烈,我像是雷击一般地推开了他。
六 惹怒
朝中拥护群玉山的党派一降再降,我知道这是谢永裕的激将法。
群玉山还未班师回朝,朝中就已经争执不断,觊觎群玉山位置的人太多太多,多到谢永裕知道即便他这个帝王不出手,想要陷害群玉山于不忠不义地步的大有人在。
谢永裕准予了我随堂听政,每一日我听到最多的就是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这些堂而皇之的罪名每一天都血淋淋地撕裂般地横陈在我的眼前,谢永裕想要看我窘迫,看群玉山低头。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复一日替群玉山陈词翻案,等他归来。
前方的战况良好,群玉山写信给我叫我安心,他不久就能胜利归来,我在筑水小院看着那鸿雁书信,终于袒露出多日来的真切笑容,可我不知道谢永裕何时站到我的身边,那大雁还来不及飞走被谢永裕一手抓住,几下捏断了脖子,随着一声哀叫,鸟儿扑腾几下掉到了地上。
“陛下!”我厌恶地看着他,浑身气得发颤。
“你就那般期待他凯旋而来?”谢永裕冷笑着,眼底一片冰霜,他似乎变得更加喜怒无常了。
我厌恶得不想再看着他,想起不久的日子他竟然将京都御府一家赶尽杀绝,老少妇孺都不曾放过,而原因只是京都御府曾受群玉山恩惠就被当做结党营私抄家灭族,我就觉得恶心。
我想起那些鲜血淋淋的画面,就像当初的沈家一样。
对着眼前的人,我觉得恶心得喘不过气来,我推开他的圈禁,捡起了地上死去的鸿雁,眼底尽是黯淡。
“陛下有一天也把我杀掉吧?我真的替沈姑娘不值得,年少时候竟然结识了你这样的人!”
“沈月!”谢永裕像极了触及逆鳞的恶龙,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第一次见谢永裕这样的失态震怒,谢永裕掐着我的脖子,“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我闭上眼等待窒息的到来,可惜谢永裕还是松了手,没能死成,我只觉得遗憾。
七 选择
群玉山到底没能按时归来,而宫中也越来越不太平了。
谢永裕除了早朝议政,竟然日日盯着我。
我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宫中的不太平和群玉山有关。我已经很久收不到他的来信了,宫中上下围堵得水泄不通,我连见到旁人的机会都少得可怜,不过看谢永裕这般警觉,我竟然感到片刻的安心。
至少这说明,群玉山目前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