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换座
在车祸日子缓慢靠近的这一段时间里，纪书变得很黏人，像只还没断奶的小奶猫一样，时时刻刻紧跟在赵婉身边。
赵婉看了一眼前面，停下脚步，忍无可忍回过头道：“你也要上厕所？”
眼前的少女面带茫然，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但又见她面色不好看，语气犹疑道：“嗯…对？”
她小心翼翼地去瞄赵婉的脸色，“怎么了吗？”
赵婉扶额，伸手点了下纪书的额头，“你是要和我共用一个坑？”
她们此刻正处于卫生间的过道处，两人奇怪的动作引来了旁边不少人的注视。
“对不起啊婉婉，我没注意到…”
纪书脸一热，低着头小声朝她道了歉。
说完，她也不等她回话，急急忙忙就先退出了洗手间的队伍，站在走廊等她。
赵婉看着唰得一下就溜走不见的身影，无奈地叹了一声。
“……”
纪书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
一片枯黄的叶子不知从哪飘来，打着旋在她脚边悠悠落下。
她抬起头，看向栏杆外的大树，依然还是绿葱葱的一片，与地上的枯叶看上去毫不相干。
可纪书知道，这片落叶就是这棵树上的。
两分钟后，赵婉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她甩着手上的水珠，接过了纪书递过的纸巾。
忽然瞥见她另一只手上捏住的那片枯叶，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捡片枯叶子干什么？”
纪书垂眸看了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没什么，看着好看，拿来做个书签咯。”
“是吗？给我看看…”
赵婉拿近看了两眼，一下便失去了兴趣，没有再说什么。
那只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枯叶子而已。
课堂铃响，老刘动作慢了些，有些拖堂。
底下的同学们都不敢有怨言，只能在心底祈祷着老刘快些收尾。
老刘是他们的班主任，是个比较严肃认真的人，一是一，二是二，无论是教学还是班级管理，都很严谨，且纪律分明。
大约讲了一两分钟后，老刘才终于把内容完成。
纪书隐约觉得，他们班主任可能是处女座，多少带点强迫症。
老刘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说了件正事。
“同学们，下周三周四的月考大家好好准备，考完后会按成绩给你们调调位置，如果有视力原因，想坐前面一些的可以先和我说一声。”
“好，就这样，下课！”
老刘的话在底下炸开了锅，激起大家兴奋的讨论。
“嘿，正好，我早就想换个位置了。”
“就是啊，我也想和我朋友一起坐，早就该换换了。”
“啊？可是我这个位置可好了，真不想换…”
“就是就是，能不能想换的换，不想换的不换？”
“……”
赵婉嘴角下撇，也对老刘的安排很不满，她张开手抱住纪书。
“书书，我不想和你分开坐…”
按成绩排座位，她是铁定没希望和纪书一起坐了。
纪书的成绩一直是班上第一，要和她一起坐，那得考到班级第二才行。
可她目前的成绩只不过是班级中游，进个前十都费劲，还第二？！
纪书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不是还是在一个班吗？就算不一起坐，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吃饭，一起上厕所。”
“可我舍不得你…”
赵婉埋入纪书香香软软的怀抱，蹭着她的肩膀撒娇。
纪书手一顿，轻声道：“我也是。”
只是低着头的赵婉，也因此错过了纪书说这话时，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难过。
再怎么不愿意，时间还是过得飞快，眨眼间便是月考当日。
纪书坐在考场上，看着眼前写得满当当的卷子，检查完了一遍后，便放下了笔。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她侧着头开始看着窗外发呆。
其实发现自己是npc后，她以为自己会发现不少这个世界的bug，就如同赵婉分享给她的小说里写的一样。
比如看不见边界的地图边缘，自动刷新的场景，或是动作停滞的npc，可觉醒快三周，这些她统统没遇见过。
明录说这个世界是一个高等世界，它甚至拥有了自己的运行法则，就如同一个真实的世界一般在正常运转，里面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真实的。
但它也说，觉醒npc注定会被世界意志所排斥，所以这条道路未来她必不会好走。
晴朗无云的蓝天澄澈又美丽，无端让人看着便觉心情好。
没关系的，她会找到自己的路。
纪书在赵婉不舍哀怨的眼神下搬去了新位置。
从以前靠门窗的第四排转到了另一边靠窗的第二排，与位置几乎没变的赵婉隔了大半个教室。
她的新同桌是班级第二，也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你好，我是纪书。”
学委是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小女生，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了个学生头短发，笑起来有些腼腆。
“你好，我是齐雯雯。”
打过招呼后，她的新同桌就沉迷于课本，埋头学习了。
纪书也不是擅长找话题的那类人，便放弃了与同桌聊天增进感情的打算。
她偏过头看向赵婉的那边，她的同桌此刻还是空的。
他们班一共有45个人，排下位置来正好有一个空缺。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剧情的力量。
好在赵婉看上去并不在意她旁边空不空着，笑嘻嘻地和她前桌聊天。
注意到了纪书的眼神，还冲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纪书放下心，朝她笑了一下，以作回应。
明录在她脑海中与她交流，书封上一行文字浮现。
【主人，初步换座计划已完成，接下来该…】
纪书垂下眸，看着桌子上熟悉的书本，在脑海里回复道：
【我知道。】
从初中到高中，她一日都不敢放松学习。
每一张试卷，每一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