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极刑
二十板子来得又急又猛烈，根本不给板下之人喘息的机会。
中途好几次，众人都以为柯齐舞再也醒不过来。
啪唧——
两侍卫举着板子的手都有些颤抖，咕咚咕咚地跟着咽口水，出了一手心的冷汗，险些握不住刑具，他们两个比所有人都害怕柯齐舞的这具身体娇贵，一碰就碎了。
寂静的压迫感笼罩在台下每个人的头顶。
“二……”
柯齐舞脸上的泪痕未干，双眼无神地睁着，‘二’字的尾音被拖拽，更像是一声长长的悲叹。
“十……”
她到底还是挺过来了。
秦玉嫣剁了剁脚，算她这次走大运，惹的是边月那个软柿子，居然还想着给她求情？
两个侍卫的心瞬间安放于胸，逃也似的闪躲到一旁候着。
皇帝的面色不动，冷冽的眼神停在自己的玉扳指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
“总……总算是结束了吗？”边一燕小声地喃喃了一句。
话语不小心传进了袁瑛的耳里，“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们三人不知什么时候磨蹭到了前排，站到了边一燕的身后，边一燕一惊，却安分地闭上嘴，不再多说一句。
不过事情不出袁瑛所料，皇帝很快就再次开口，声音冷冽，带着肃杀。
“好啊，柯连宏果然是养了个好闺女。”
可不是好样的？能在四十板之下保持清醒的人可不多，起码她们一个个的都有自知之明。
台下的众人闻言，扯着嘴皮子纷纷附和。
皇帝的面色却并未见到欣赏之色，他扫了一眼一旁静候的李福德。
李福德立马从失去一个义子的哀伤中回过神来，了解了皇帝的意思，冲着台下道，“肃静，大殿之上，不可喧哗。”
“是。”
一众官家女子胆战心惊地福身应答。
皇帝冷冰冰的声线降下来，“柯齐舞，你不仅设计了祈王妃闯入迎了迎蓝殿，撺掇公主紧随其后，你自己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为你的第三错，朕问你，你可认啊？”
还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皇帝又说出了她的第三条罪状，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皇上……他是铁了心要柯齐舞的命啊！
柯齐舞的脸颊如何也用不上力气，她试图挣扎了几下，最终是放弃了，“臣……女……”
她的眼角轻轻一转，等了好一会儿，时间的流逝仿佛都静止了，可后方的殿门前灯火通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传进来。
“臣女，认罪……”
呵呵，她心中涌上来一声释然的叹息，她错了，她最大的错处，就是对她周围的人抱有期望，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罢了……
“台下的诸位，你们又可知罪啊？”
皇帝的话锋忽地一转。
台下先是一怔，随即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不出两秒钟，大殿两旁只余下边月，秦之珩二人，还有秦玉书两兄妹立着，左右四顾。
众位官家女子们可不傻，刚才因为目睹了柯齐舞要死不活的惨相而被难得激发出来的善心顿时烟消云散，人人自危。
“皇上恕罪啊！”
“皇上饶命！”
“我们知错了……”
哀嚎声此起彼伏，她们可不想自己的屁股也被打烂成那副鬼样子。
边月的膝盖也不由得一软，她可还没忘记自己也违背了这条变态的宫规宫纪，虽然自己是被算计的，但难道这皇帝发起癫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她们全部拖出去打板子。
她才刚想到这儿，就听到皇帝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
“既知罪，就不用朕多说了。”他顿了顿，“你们一干人等进宫赴宴，却受心有歹意的人蛊惑，算计，仗着有公主在前面顶着，便有胆四处游走乱逛，朕今日若是不替你们的父亲好好地严惩你们，也实在是难震法度。”
台下的众人闻言，无人敢反驳，只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焦急地祈祷自家的人赶紧来救命，刚才那位小姐说得对，柯齐舞落难，她们也难逃责罚。
“父皇！”秦玉嫣惊恐地出声，一把抓住秦玉书的胳膊，“太子哥哥！”
听父皇的意思，难道她也要跟这群官家女子一样受罚吗？她可是公主！是他的女儿！怎么也能一同被赐罪？
边月也听懂了，皇帝口中的‘一干人等’，其中恐怕也包括她在内。
她捏了捏手指，深呼吸一口气。
“传朕的旨意，今夜踏足迎蓝殿之人，全部杖罚十板，回去罚跪到明日辰时，跪抄宫规三十遍，明日一早叫你们的父亲亲自呈上来。”
台下的众人哀嚎都不敢，对自己此前的好奇心驱使和仗着有公主殿下带头在前而抱有的侥幸心理后悔不已，一个个被吓得面如菜色，可又深怕自己当了出头鸟，在此时顶上一句嘴，就要被降下更多的责罚，于是纷纷自甘领罪。
她们既见过柯齐舞被打了十板时的模样，别说十板子，她们连一板子都受不了，真不知道柯大小姐是怎么挺过来的。
“太子哥哥！”秦玉嫣对上她父皇森冷的眼神，立马焦急地拉扯秦玉书的衣袖，“帮帮嫣儿！帮嫣儿求求父皇息怒啊！”
她最是了解，等到父皇话一出口，即便是母后出马，再想救她也晚了！
秦玉书将她护到身后，“父皇，请父皇看在嫣儿年幼不懂事，又深受蒙蔽，还请父皇能从轻发落。”
上官云明也跟着附和，神色痛惜，“是啊，皇上，嫣儿的性子你最是了解不过，要不是这柯齐舞实在可恶，还有……她想要护着祈王妃，也不至于胡闹，请皇上务必要从轻发落啊！”
边月挑了挑眉，这是要将她摆到前面挡刀啊，此刻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皇帝的心思太难猜，不如先看看他要如何定罪。
“你们不必多言，朕还没有老糊涂，用不着你们提醒。”他说着，视线从可怜巴巴的秦玉嫣脸上挪开，道，“谅，祈王妃无故受连累，杖责可免，回去闭门思过一月。”
边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公主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虽杖责可免，还需罚跪十日，由云嬷嬷亲自督促。”
前面半句话音刚落，秦玉嫣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