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站店站店！
一觉睡到了晌午，徐征才懒懒地起床。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头晕脑胀浑身乏力，刚才睡的那几个小时觉并不踏实，似乎比没睡更难受。徐征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干这份工作。
晚饭时徐征跟母亲支吾了自己的想法。母亲虽然对徐征只上了一天班就打退堂鼓很不满意，但也没多责备。她想了想，道：
“王氏超市的老板是我的同学，等会我打个电话给她，你去吧？”
徐征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他心想超市嘛，工作肯定要比三合板厂要轻松多了！
母亲接着给“黑子”舅打了个电话，一迭声地“对不起了”、“给你添麻烦了”之类，话语中充满了歉疚。自然，母亲也没提什么工资——何况徐征只上了一天班。
第二天清早徐征去王氏超市报到了。王氏超市是汝宁县最大的超市，上下两层，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老气横秋的王老板见到徐征倒很是热情，她亲热地拉起徐征的手寒暄了一番，然后分派自己老同学的儿子去一楼当理货员。
徐征一开始还真不知道“理货员”这个岗位是干嘛的。经过一番询问徐征才了解到，原来理货员就是超市的售货员，呵呵！
同事们在了解到徐征是大学毕业生后都很是惊讶，觉得大学生来超市干理货员可真是屈才屈大发了。但是徐征不这么想，他是想利用在汝宁县的这段时间打工实习，积累点工作经验。
很快，徐征就发现超市理货员的工作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轻松。每个人都要负责大约30米长、一人高的两面货架，一旦有顾客购买了商品就必须及时补货，而且还必须把新补充上架的商品商标的一面朝外，方便顾客挑选和抉择。
徐征和其他的理货员一样，早上七点多一点就要来到王氏超市做好准备工作，中午只能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而且还是自己解决就餐。大家一直要上到晚上十点才能开始拖地，然后锁门收工。
这样一来徐征他们一天要工作大约十四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里大家有事没事都得站着——实际上超市里也没有凳子。一天班上下来，徐征的脚都站肿了！
但是这次徐征可不敢再对自己母亲说什么辞职换单位了。毕竟自己已经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连换两份工作，再换可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徐征只有咬着牙忍着。严氏超市宾客盈门熙熙攘攘，客流量非常大，其实一天班上下来徐征他们也没有多少能真正闲下来的时间。将近十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大家是在不停地搬货、拆货、上货、理货、介绍商品，累得腰酸背痛，累得口舌生疮。
当然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徐征他们在“老太婆”（大家私下里对严老板的称呼）不在附近且空闲的时间赶紧见缝插针，找张包装纸就地坐下。不过这种机会实在是太少，一方面是因为理货员的工作十分繁重琐碎，另一方面年过六旬的“老太婆”对待员工十分的苛刻，总是拖着趿拉板儿一遍遍地在偌大的超市里巡视，查找和辱骂那些偷懒的员工们。
在王氏超市的入口处专门有一个水果专柜，卖的是火龙果、蛇果一类的进口水果。摊主是一个年轻性感的少妇，一天到晚扭动着水蛇腰操着地道无比的河南话吆喝。时间长了徐征就知道了：这是少妇自己租用的“老太婆”摊位。
性感少妇的生意非常好——汝宁人以好吃而出名，尤其是对漂洋过海而来的五颜六色的热带水果。性感少妇平日里不理徐征他们，可能是不屑于和卑贱的理货员们说话；但是性感少妇对开着广本雅阁瘦得像个虾子样的“老太婆”女婿很感兴趣，徐征好几次早晨过来上班都清楚地瞅见两人在那里暧昧地调笑。
然而老太婆对她很是反感，可能是因为同性相斥的缘故。老太婆时不时就踱了过来找茬，不是嫌性感少妇声音太大就是嫌其乱扔水果皮。性感少妇为此恨得牙痒痒的，老太婆前脚刚走她就在后面喃喃地骂。
王氏超市里有个小小的财务室，大概也就五平方米，亭子间也，空间局促得人都得低头进去。唯一的一位会计是个刚刚大专毕业的小姑娘，学的是财会专业，还算专业对口。大家都是年轻人，徐征很快就和小会计混熟了，小会计告诉了徐征有关严氏超市的不少秘密。
“帅哥，你知道王氏超市里那些商品利润高？”一次，小会计神秘兮兮道。
徐征想了想，迷茫地摇了摇头。
“告诉你吧，”小会计显得很是得意：
“这里面利润最大的就是高档烟酒，例如中华烟、五粮液、飞天茅台之类。它们的利润率知道有多高吗？能达到500%！”
徐征闻之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半个月后的一天，突然间一群陌生人闯进了王氏超市。这帮人态度蛮横，“叭叭”地猛撮软中华，一进来就嚷嚷着要小会计开财务室的门。财务室是重地，小会计对这帮不速之客自然疑虑重重，踌躇了一下。陌生人勃然大怒，纷纷大叫要破门而入抱走电脑。一时间气氛异常紧张，就在这关键时刻“老太婆”及时赶到，示意小会计把财务室门打开，让这帮人进去。
这帮人进了逼仄的财务室后倒有没什么大动作，只是稍微翻了翻纸质账目就走了。临走时“老太婆”塞给他们每人两包“软中华”和一瓶“脉动”，这帮人也都不动声色地收了。
徐征事后才知道这帮人都是汝宁县地税局的。擦，政府的公务员就是牛叉！
这天晚上徐征下了班，由于很长时间没上网了，所以准备去找个网吧上网。而且赵雅倩也刚刚打来电话，问了问徐征现在的情况后就要求和徐征在网上聊，说有很多话要对徐征说。
徐征想起汝宁县公安局对面有一家网吧，环境还算可以。于是他跨上小姨的“飞鸽”，骑到了那家网吧。
那家网吧名叫“E网情深”，门口熙熙攘攘，进出的人非常多；网吧里乌烟瘴气，传来了阵阵CS游戏中的射击声和兴奋的狂呼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