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龙城之黑发
翌日天晴，明明月带着几千春来到昨日捡东西的溪流。
他其实也没捡到什么多稀罕的东西，就是个红色的布包，这布包恰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连里面装着什么都不清楚，就放进了口袋。
直到几千春当自己面把袋子里的几缕乌发取出，明明月才知道里面装的是何物。
正午日头足，也是阳气最为充足之时。待把它们烧尽，撒入了那条溪流，而后朝外走。
“这就完了？”
“你还想留下来做客？”
明明月挠头：“不过那么好看的袋子里怎么装的是女人的头发？”
几千春道：“男人，男人的头发。”
昨晚上出现的脏东西是个男人？！
几千春向来只默不作声做事，能不用嘴巴解释就决计不用，明明月都快怀疑这嘴巴跟着他果真白费。
肚子饿得咕咕叫，明明月在点心铺子选糕点。
店主报了总共的价钱，明明月下意识摸腰包，空空如也，就拍肩。
几千春蹙着眉，明明月嘻嘻一笑，冲他扬扬下巴。
“.......多少钱？”
店家如实说了，这边刚给完，回头一看，人又不见了。好在身上有令牌，靠着令牌气息很快就在一家卖拨浪鼓的摊子前找到人。
“明明月。”几千春语气有些不快。
“我知道你急。”
明明月从眼花缭乱的一堆找到个满意的，左右摇了摇，“你觉得这个好看，还是下面的这个好看？”
“不知羞。”几千春皱眉。
明明月不气，晃着脑袋，“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都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喜欢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但喜欢又不分年龄，不管是人还是物。”
几千春想说他快点，听到轮椅声，转头看过去。明明月也望过去。
“嗯？华可问。”
华可问也没想到会在大街上碰见昨日的病人，他怀里是才采购回来的药材。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全然忘了旁边的人。
华可问注意到脸色下沉的，颔首道：“请恕我腿疾不能起身，请问朋友何名？”
几千春冷冰冰地道：“知我姓名者，死者。”
明明月是没想到这货白日发病的，立马出来圆场：“他叫几千春，是我......”
“明明月！”几千春呵斥。
明明月捏了下他手，低声道：“你身份这么特殊，总不想被人以怪异的眼神打量吧？”
手部温热，跟自己的体温全部不一样，还能感受血液的缓慢流动。
几千春还没仔细感受，那只手就离开。
华可问没做其他问题，也许是觉得气场契合，几人相伴寻到家近的茶馆就坐闲聊。
几千春有事暂时出去，华可问话题绕到他身上，问道：“这是你男人？”
“噗——！！！”茶水吐了一墙，惊魂未定地望过去，“啥玩意儿？”
看到他懵然的样子，华可问笑着摇摇头：“那是我看错了。”
明明月重新续上水，“我喜欢女子，再说了，他那么凶巴巴的男人，谁见了谁愁！”
华可问道：“可惜。”
明明月道：“华兄可惜什么？”
华可问道：“我看几......”刚准备说“几兄”，觉得这样似乎有些奇怪，改口道：“我看这位仁兄俊朗，皮相人间难得，明公子看不上，就可惜了。”
确实是人间难得，因为那是阴间的。
华可问又问：“明兄有跟女子交往过吗？”
明明月仔细回想这十八年，除了跟府里的丫鬟有所接触，但大多都是吩咐穿衣擦鞋，别的也没什么。
知道实情后，华可问无语半阵。
他适才看明公子那般信誓旦旦，还以为此人花柳无数，结果也是个不开窍的。
华可问道：“那你怎么看待男子跟男子？”
明明月没有过多思索，直接道：“男子跟男子？咦，好奇怪的搭配。这世间都是一阴一阳最为调和，男为阳，女为阴，实在天生绝配。”
本就是随口说的，对面却突然感慨看窗说道：“明公子对此像是颇有成见。”
明明月刚要说话，几千春走了进来，坐在一旁，全然没有打算与他们同谈的意思。
明明月问他要不要喝茶，他置耳罔闻。
嘴巴有病，连着耳朵也出了问题。
明明月道：“华兄，你可什么病都能治？”
华可问道：“不敢说全术涉及，不如明公子说症状？”
“这个症状吗，”快速瞥过抱手在胸前的人，“就是嘴巴肌肉缺少神经知觉，连带着耳朵那处也是，对于这种，华兄可有治疗的法子？”
华可问瞬即明了，侧头看眼清冷的人，回头道：“不难。”
明明月双眼放光，贴近身子。几千春眸色泛冷。
华可问侧手轻声说出疗法，明明月跟着他每说完一句应和点头说是。旁边的茶壶突然掉下桌子，沾湿了衣褥。
时间也是差不多，明明月把华可问送回医馆。
“请恕华某腿脚不便，不相远送，若明公子药膏用完，随时免费来取，当作我二人相识的赠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明月还没玩遍新龙城，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好，何况外面靠门的那个阴晴不定，找一个牢靠的总归放点心。
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华兄，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你。”
华可问点头：“不如明公子问问，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
看看人家的态度，真想让后面的人学学。
明明月道：“不知城内是否有小溪淹死过人？”
华可问的笑容忽然僵住。几千春望了过来，那本在手中的医书有些褶皱，注视片刻，目光移到苍白的脸。
明明月疑惑这人怎么发愣，“华兄？”
华可问敛回视线，拨弄着药草，“我腿脚如此，不常出门，所以对于你说的不太清楚。”
“哦，好......”
几千春却问：“你当真不知吗？”
华可问从容地拨着药材，归类到另一边的簸箕，平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