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惩罚
“对不起阁主,属下是看您鲜少有聊得来的女子,您似乎对周小姐不一般,所以,这才自作主张,在路上放了一颗石子。”
陆榭微往后下方漠然瞥了一眼,凉凉的问:“多大的石子能引起如此大的颠簸?”
在飞瞬间心虚,他挠了挠头,狡辩道:“那可能不是石子,就是一颗比较小的石头。属下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回去自行领罚。”陆榭微抛下这句话,便继续向前走去。
在飞连忙站了起来,心里美滋滋,只要能成全阁主的幸福,受点皮肉之苦算什么?下次他还敢。
他只一瞬间便追了上去,跟在陆榭微的身后问:“阁主,那我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吧?”
他侧耳仔细听着,生怕自己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那皮肉之苦算是白受了。
“滚。”
只一个字,就让在飞生生打了个寒颤,立即闭紧了嘴巴,胆战心惊的跟在身后。
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在吉祥的搀扶下,周可可缓步来到门前,停下了脚步。
天色渐晚,大将军府的牌匾在暮色中显得尤为庄重威严,牌匾上的那四个大字,仿佛一只猛虎,随时都准备腾空而起,守护一方土地的宁静与安详。
即使在灰暗中,那抹金色也极其耀眼,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庄严气息,彰显将军府的权威与荣耀。
短短两三年,恍若隔世。
前世,她嫁与那畜生后,自回门那日起,便再未踏入大将军府一步。
她恨父亲,对她过于严苛,可她死后看见父亲为她闯入何府,那本该庄重威严的脸上在短短几日就布满沧桑,白发凭空多了无数根的时候,还是心疼的无法呼吸。
再见父亲,应当还是两三年前的模样,这个时候,他应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她未想到,还能有以周小将军的身份,回到大将军府的机会。
既然一切已然重来,未来皆可以期待。
“小姐你在想什么?”吉祥见周可可久久不动,歪着头好奇地问。
周可可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我在想能回家真好。”
吉祥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啊小姐,今天可太凶险了。”
吉利低下了头,眼中的愧疚尽显。
周可可透过大门看像院里熟悉的场景,不知为何,这里虽是她的家,可如今,重新踏入这里,还真需要勇气。
“小姐走吧,您受伤了,夜里风凉。”吉祥扶着周可可往里走。
若不是吉祥赶鸭子上架,说不定周可可还要在这里站上一夜,才能有勇气再次踏入这里。
走到主殿,周武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了,与周武一同等着的,还有一条鞭子。
周武还是像三年前一样,面容刚毅而深邃,线条分明。
那坚毅决断的神情诉说着几十年的千锤百炼,巍峨而坚实。紧抿的嘴唇透出一股倔强与坚韧,仿佛任何困难都能被他揉碎。
高耸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让他看起来更加威严与不可一世。
周可可呼了一口气,原本她还在想如何在父亲的面前装成两年前的样子,还在想第一句话,她应当同父亲说什么。
如今倒是放心了,直接跪下就成了。
她便走入殿内,利索的跪在了周武的面前。
从小便经历了如此多的这样的场景,如今倒也不是很怕了,只是皮开肉绽的刺痛感依然让周可可有些发憷。
吉祥与吉利也跟着跪了下去,吉祥急忙喊道:“老爷,都是吉祥的错,您就别怪小姐了。”
周武拿起放着的鞭子,用力指向吉祥。
他发狠的问:“你的错?是你指使的你主子当街杀礼部尚书家的女公子?是你指使你主子还送一堆丧葬用品去礼部尚书家打人家的脸?还是你指使你主子杀了尚书家的亲儿子?”
“我......”
吉祥被这凌厉如刀锋般的声音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尚书家的亲儿子?小姐她连尚书家的亲儿子竟也杀了?
吉利跪的笔直,双腿挪动到了周武的面前。
他忍下内心的恐惧,声音坚定:“是我将军,是我没保护好主子,才让主子遇见危险,主子做那些一定有她的道理,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周武一脚将吉利踹倒在了地上,怒呵道:“难道我是那是非不分之人?”
周可可咬了咬牙,眼眶发红,她忍住将落未落的泪水,站起身来扶起了吉祥与吉利。
从前便是这样,她闯了什么祸,父亲从不会问原因,只罚便是了。
如今发生如此大的事,她自然该受着这怒火。
“是我!是我是非不分,是我由着性子做事了,您要罚就罚吧。”
看着周可可如此倔强,周武一记重鞭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如何下狠劲,这一鞭,衣服和皮肉瞬间都炸裂开来,惨不忍睹。
周可可忍不住闷哼,一瞬调整了呼吸,紧皱着眉头感受着这久违的痛楚。
她竟有些高兴。
这痛是确切的,她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一切都已回到过去。
一切还未变。
经历过那般痛楚的人,如今这般倒叫她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