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

“鸡冠蛇。”

张起灵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什么蛇。

“鸡冠蛇？”

“很毒，而且它们会学人类说话。”

赵虞肯定了这一点，因为她就是在机关下听到多了一个人的声音才后才察觉到不对劲的。

不过张起灵也确定了另一件事，这六个人身体里的毒性并不会传染，所以尸体可以土埋。

确定这一点后这几具尸体就没有更多的价值了。赵虞和张起灵离开了帐篷，并把结论告诉了解九。

接下来的日子赵虞和张起灵都没事干，两个人每天就在帐篷里呆着。

“他们都拿到帛书了，怎么没说撤走的事儿呢？”赵虞坐在帐篷里兴味索然，天天就在这一丁点大的地方呆着她都要无聊死了。

张起灵手里拿着帛书的一部分译文，听到赵虞开口，他却头也不抬。到不是他冷漠，是因为赵虞天天都要嚎几次，他已经学会了自动屏蔽。

见张起灵不理自己，赵虞撇撇嘴起身出门散步去了。

过了几天帛书的解译本也送到了九门各个带头人手上，赵虞和张起灵也拿到一份。帛书上写的大多是废话，对于赵虞来说就算有重要的语句她也不感兴趣，倒是张起灵还认真看完了。

看完手里的译本赵虞对解九说：“九爷，在把那个解译的人放走前，怕是要好好检查下他。”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知道理由？”赵虞放下手里的译本，笑眯眯道，“鲁黄帛的价值谁都知道，有了译本是没错，可原件是否还完整……你知道吗？”

解九脸色有些难看，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赵虞和张起灵就被请到了营地里最大的帐篷里，九门的几个领头都在这里，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谈鲁黄帛以及下一步行动的事。

赵虞毫不犹豫选了正中间两个座位中的一个坐下，张起灵也在旁边坐下。

帐篷里一群人一直讨论到晚上，突然有个人匆匆进来——那是解家的伙计。他说他们发现帛书果然少了一部分。

此时赵虞和张起灵正在说事，站在帐篷最里面的正中间特别显眼。

听到这个伙计的话，赵虞脸上露出笑容，侧头看向解九：“九爷，我说的没错吧？”

解九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对那伙计说：“找到没有？”

伙计摇摇头。

解九还没来得及开口，赵虞便对那伙计说：“那家伙藏起来了当然不会让你找到，把人带过来，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来。”

伙计看向解九，解九只是摆摆手让他去做事，那伙计便又离开了。

赵虞回过头看着张起灵，“待会儿人带来了，我估计那家伙不给点苦头是不会说的，这就要靠你了。”

张起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领头，人带来了。”

不多时，解家的伙计就押着一个衣服都没穿好的年轻人进来。这人叫金万堂，是来四川前霍家的霍仙姑从北京专门找来的，为得就是破译这战国鲁黄帛。

“他把东西藏袖子了。”

金万堂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觉得自己也是脑子抽了才干这种事。

被解家伙计叫“领头”的男人年纪不足三十岁，正在和旁边那个女性商量什么事情，听到解家伙计的声音两个人就齐齐转过来看着他。那个男人旁边的女人看起来更年轻些，她眼角微微上挑，那张脸看起来比霍仙姑还要好看一些。金万堂又看见那领头人的手指比常人的手指要长很多，但他没时间多观察，那个女人就走到金万堂边上俯下身子与他对视。

“我这人呢脾气不太好，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交代为什么要偷帛书。”女人面带微笑地看着金万堂说，可金万堂完全不觉得她很友善。

金万堂紧张得要命，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也是初犯，我也目不是为了钱，就是因为对帛书有兴趣，想解开它……”

听到这个回答女人轻笑一声，摇摇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这真的是第一次！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金万堂却见女人站直身子退了一步，往那个领头看去，“既然他不说实话只能靠你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领头就走了过来，用手指按住了金万堂的头维穴，忽然用力。金万堂只觉得自己头都要裂开了，那疼痛感觉他无法形容，可那领头却还面无表情地继续用力按着他。

接着领头开始问问题，金万堂还想说谎，却发现在这种剧痛之下他都没有办法好好转动脑筋，说出的谎言也全是漏洞。金万堂疼得不行，最后把鞋子里藏了帛书的也说了出来。

年轻男人收回了手，金万堂脑袋的疼痛还没过去她无力地跪在地上，耳朵里听见有人离开帐篷的脚步声，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关心了。

金万堂听见女人说：“我早说过老实交代就不会有事，有些人啊，就是听不懂人话……”

金万堂忍着疼抬头向女人望去。

“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就不要当人了。”

话音刚落，金万堂就看见女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通体黝黑的刀来，刀尖直指自己。

金万堂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就在那一瞬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