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姐姐,绝望的滋味如何
“羽书，我带你去包扎伤口。”
殷棠把楚羽书带去殷达海疗伤的院子，正好碰上宁龙廷，宁龙廷一看伤势，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若宁，你去看看父亲母亲，我有些话和羽书说。”
殷棠在楚羽书身上留下窃听的东西才去见殷达海宁穆青。
两人已经醒了，只是还不能下床。
殷文钥伺候着两人喝药，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若宁回来了，求学还顺利吗？”宁穆青殷切问道。
“这次应该能完全使用凤骨了吧？学成之后好好修炼，不要让外人笑话。”殷达海不抬眼皮，言语也只有要求。
殷棠自然而然接过药碗放下，“都顺利。”
从两人的意思推断出殷若宁早早就回来了，第一时间陪楚羽书去找烛龙而没有和他们见面，被她拿回灵脉凤骨后，应该是见了人，又把凤骨抢回去。
如果背后没有人，她没那么大本事马上痊愈。
不过看样子，殷达海也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娘，你说殷棠是不是偷学了家族的秘术，否则她怎么会突然拥有灵脉，还厉害到能和长老抗衡。”
宁穆青听出话里的意思，殷棠有没有灵脉她当然知道，暂且相信她是修炼邪术得到的，但要让殷达海相信，还得做场戏。
“老爷，殷棠失踪那么久突然回来，不说性情大变，连本事也激进不少，没有高人指点我是不信的。不过天底下，能让没有根基之人重获命脉，就只有我们的秘法能做到。”
“老爷，会不会秘法真的失窃了？”
她一脸担忧。
殷达海细细琢磨，并不认为：“秘法有上古机关监守，也并非灵力高强就能打开。我看那逆女不过也才灵宗九星，不可能打开密室。”
“可是老爷，薛管家不是说根本困不住她么，还险些让她毁了机关室。机关室可是仿照上古机关建造的，长老们都不一定能顺利通过，她怎么会毫发无损的逃出来？”
回想交手那天，他占据灵力优势还是被打败，甚至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人能做三个月从无灵脉晋升到灵宗九星？几乎没有人能做到，而且她还能操纵金灵脉才能操纵的雷鞭，种种迹象加在一起，只有秘法能解释。
殷达海觉得可能，又觉得不可能：“密室要你爷爷才知道怎么打开，殷棠不可能知道。”
看向殷棠：“你不是说她被抓住了吗，怎么还能打伤十一皇子？”
“殷棠诡计多端，羽书他只是想说些送别的话，没想到她怀恨在心。”
殷棠绘声绘色重现当时情景。
殷达海若有所思点头：“处死殷棠后我会向圣上请旨，如果顺利成为十一皇妃你好好辅佐他，不要再有别的心思。”
“你舅舅代表宁家的实力，两家扶持，不用很久，就会重新确立太子之位。”
宁穆青也语重心长：“若宁，成为十一皇妃后，切记要听羽书的话，牢记宫闱规矩，不要惹怒宫中妃嫔。”
殷棠挑眉，对殷达海认准楚羽书会是将来的皇帝感到意外，的确，朝中两大势力都支持楚羽书，看起来比楚千秋更有民心，不过楚千秋未必会输。
“好了，你下去吧。”
殷达海揉揉眉心，宁穆青则下床走到别处单独说话。
“若宁，你确定殷棠真的伏法？殷家的判决如何？”
缠绵病榻几日，宁穆青辗转难眠，每每闭上眼就会想起以前举步维艰的日子，也总是梦到陆知意要拉她下地狱的嘴脸。
连她的弟弟，堂堂的神将大人都中计受伤。
殷棠不死，她心头之恨难解，梦魇也难解。
一闭眼就是陆知意，她恨不得当初就把她碎尸万段。
殷棠不动声色地冷笑：“长老们决定明日处死她，现在她被阵法困住，逃不出来的。娘，我们没有错，怕什么？”
“你不懂，殷棠是陆知意那贱蹄子的女儿，肯定承袭了她的妖法。”
“娘的意思是？”
“不说也罢，你下去吧，好好和你舅舅商量明天的事，不要让殷棠有任何逃生机会。”
宁穆青仿佛很恐惧，拒绝谈起陆知意的细节。
殷棠勾了勾唇角，拉着殷文钥退出房间。
“若宁，你跟我来一趟。”
宁龙廷表情严肃，刻意支走楚羽书殷文钥，看来是对她起疑了。
“怎么了，舅舅？”
殷棠装聋作哑问。
“若宁，羽书说烛龙被殷棠抢走了，为何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了烛龙的气息？”
宁龙廷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兴许是打斗那日不小心沾染到了。”
“那为何他同我说你今日行为异常？”
宁龙廷转过身来，幽深的眼睛逐渐变成竖瞳，来自神兽的血脉压迫倾泻四散，将殷棠团团包围。
森寒的凉意从脚底蔓延，像毒蛇盘踞，绕着身体慢慢往上爬。
殷棠抬头，一条双头五爪蛟龙的幻影正冲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宁龙廷眯起眼睛，背后的手已经聚起灵力，准备随时动手。
殷棠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动用凤骨化解了压迫，带点委屈的明知故问道：“舅舅还在怀疑我？”
“真是打斗粘上的？”宁龙廷没有放下戒备，平缓了语气想引导对方露出马脚。
“或许上午又粘上了，不过我并未在她身上找到烛龙。舅舅，会不会是她已经完成契约？”
“你想要？”
殷棠忸怩：“自然是想，普通灵兽哪能比得上神兽烛龙，助长修为的能力也是灵兽不能比的。”
“你想要也可以。不过得等明日处死后再动手。”
“多谢舅舅！舅舅，若无事，我先退下了。”
殷棠欣喜道，演技无可挑剔。
宁龙廷看了良久，一没看出端倪二没发现破绽，相反显得他多虑了。
*
殷若宁奄奄一息躺在地牢中，不敢有一点动作。
全身性的痛让她睡不着，凤骨不断发热，烫的浑身难受，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亮起来。
太阳光照进来，一群人粗鲁的解开禁制，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