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湛尘周身布下阵法,将自身隐匿起来,凭劳中这些修士和外面守卫的修为,还看不破他的阵法。 此刻花燃也在阵法范围内,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就算瞥见也会下意识忽略。 花燃无所谓道:“手断了。” 湛尘手指微动,低眸:“他们做的?” “是啊,不过动手的人被自己人杀了,真是奇怪。”病中的花燃极好说话,问什么答什么,说话声迷迷糊糊。 “你不是在外面吗?我不会病到出现幻觉了吧?” 湛尘:“外面阵法里的只是一个伪装,让他们误以为我还在阵内。” 这个伪装术法精巧,可以完美复制出一个空壳。 花燃:“我要学。” “好。”湛尘不假思索。 见花燃萌生困意,他起身要换个姿势,让她能睡得能好一些。 察觉到湛尘的动作,花燃怕人要走,下意识把他抱得更紧,根本不愿意松手。 湛尘将就半抱着她坐下,灵力传入她的右手一点点将断裂的骨头修复,这个过程并不好受,但花燃一声不吭。 只是这个姿势并不利于她贴着湛尘,她伸手把对方胸口处的衣服扒拉开,侧身躺在他身上,脸颊贴上锁骨。 湛尘衣衫不整,介于花燃还在病中,他忍了。 余光又瞥见花燃右手手腕上的刀疤,伤口处还有刚凝结的血痂,和原先红绳缠绕白净光滑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红绳不知所踪,余留一道伤痕。 只不过分开一个晚上…… 压抑不下的暴躁心绪从心口蔓延,仿佛背后烧着一把火让他坐立不安,陌生的情绪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他默念清心咒将纷杂的思绪压下,专心给花燃治伤。 等右手修复好后,他作势要起身离开,花燃像个八爪鱼缠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弹,“你要去哪?” 湛尘:“去找回你的乾坤袋,你需要吃药。” 花燃声音极低,说话又慢又轻,“我不吃,别留我一个人……” 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到湛尘锁骨窝上,湛尘一僵,心脏爬上刺密的酸胀,犹豫再三,他轻拍花燃的后背,“好,我不走。” 花燃陷入混乱的梦魇中,一会儿是阿烟喊她快跑,一会儿是阿娘夹菜让她慢点吃,时而闪过她在千杀楼伤痕累累躺在床上的场景,又穿插着湛尘的脸。 佛光普照的脸一出现,光照陆离的梦境就褪色一些,她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檀香,莫名令人心安。 有什么东西贴近她的嘴唇,耳边朦朦胧胧的声音好像是让她张嘴,她听话地张口,一片轻而薄带着花香的东西贴近她的唇齿,她嚼碎下咽。 湛尘拿着百花城里和花燃打赌时赢来的灵花,一瓣瓣地摘下花瓣喂给花燃。 能够汇聚灵力提高修炼速度价值千金的灵花就这样被吞下肚,所能发挥的作用从十不足一。 湛尘看着眉头逐渐舒缓的花燃,伸手撩开她脸上的碎发,观察着她吞咽的速度,继续喂花瓣。 怀中的人很轻,她才高到他下巴处,体型过于清瘦,轻软地躺在怀中,让人无法动弹。 等花燃混混沌沌醒来,已是入夜。 她揉着眼睛从湛尘怀中离开,脸颊上还存留着发热时的嫣红。 温热的身体远离,清凉的风涌来,怀中顿时显得空荡荡,湛尘低头将剩下的花茎与花蕊收回乾坤袋中。 花燃一退开便脱离阵法的范围,在牢中显出身形来。 感受到不再沉重的四肢和逐渐清醒的头脑,她嘴角向上扬起张口正要说点什么,牢门打开打断她未出口的话。 一个壮汉走进来,目光在牢中环顾一圈,最后定格在花燃身上。 花燃手背在身后向湛尘打手势,湛尘将断成两半的金属圆环粘起扣回她手腕上,禁制已经失去作用,但圆环还有点用处。 壮汉的目光在花燃身上流连,眼神贪婪奸邪。 他抓住花燃的衣袖将其扯出牢笼,刘叔冲过来一脚试图踹在他背后,他侧身躲开反击刘叔,刘叔被灵力打中撞在墙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刘叔:“放、放开她。” 壮汉嗤笑,无视地上的刘叔,带着花燃走出牢房。 花燃被他扯得踉踉跄跄,看着他绕过她先前见到岛主人的屋子,看来对方的所作所为并不能摆在明面上。 进入一间屋子,花燃被猛推一把,摔坐在床上,她支起身体靠着床架。 壮汉站在床边低头俯视花燃,压迫感极强,“岛上好久不见你这样的好货色,要是你伺候得好,我就把你从里面捞出来怎么样?” 花燃抬头笑问:“那你能把我的乾坤袋拿回来给我吗?” 发热导致的颜色还未完全褪去,她的嘴唇殷红,眼中似有水波流转,波光潋滟,衬得一双本就出彩的脸更加明艳动人。 壮汉把花燃带过来的路上略显匆忙,像是在躲避什么,进到屋子后就放松下来。 他缓慢解开身上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燃的脸,“美人想要什么我自然都会给,等过了今夜我就拿给你好不好?” “不好。” 花燃冷脸,下意识想控制手腕的红线,突然反应过来手腕处空空如也,红线已毁。 “敬酒不吃吃罚酒!” 壮汉冷哼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朝花燃的衣领抓去。 花燃没有动作,等他再靠近一些,她做事喜欢一击毙命。 没等花燃反击,一道阴影笼罩下来,熟悉的檀香味飘过,壮汉身上突兀地闪过数道金光,金色符文印在他身体各个地方。 他一动符文便炸开,右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张嘴说话也不行,喉咙一震动便引得符文压制,他张嘴吐出几块带血的碎肉。 花燃诧异地看向湛尘,“你们寺竟然还有这样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