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进行时(四十)
蒙面女子让身后人打开了牢笼将他们带至一处阴暗潮湿的屋内,进去了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了不少人,面颊上或多或少沾着凝固的血,显然同他们一般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她们就这样被关了起来,每日都会有人送来不同的汤药,强行给她们灌下去,冷眼瞧着她们疼得满地打滚。
屋里暗无天日,叫人察觉不到时间流逝,商枝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就在她将要绝望时,许久未曾出现的蒙面女子走进了屋内。
她同几个小孩一起被带走,这次她们各自被关在了独立的屋内,只能隔着铁栏杆遥遥相望。
商枝察觉到了一点,她同这几个被选中的孩子都是在屋内时对毒药耐性最强的几人,每次喝下毒药后她们几个都是最早恢复的。
先是同食人鼠厮杀,后又喂了好几日的毒药,如今又被关在这里,蒙面女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到底想将她们养成什么?
一个个问题摆在面前,商枝却毫无头绪,她再怎么聪慧,此刻也只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十岁女童。
商枝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的,谁曾想却没有。她在铁笼子里的时候救过一人,帮他挡了食人鼠,她只是看他太过瘦弱一时心软,没想到这人就此黏上了自己。
她们被关在屋子里的那段时日,不管商枝走到哪个角落,他必然会同小尾巴一般跟在她身后。
明明自己也被灌了毒药,却咬牙坚持着,一双眼时时刻刻都落在商枝身上,恨不得把她身上的痛一起受了。
两人同时被选出关到了独立的屋子里,他关在了商枝的隔壁,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寻来的,悄悄给商枝递了几回药丸。
服了药丸,再饮下毒药时,疼痛感竟然神奇地减轻了。
再后来……
商枝从未想过他会这般做,他们侥幸存活下来的几个人被丢进了个巨大的土坑中,有数不尽的蜈蚣毒蛇被丢进来。
土坑里不过只要四个人,怎么可能逃过万虫啃噬。
他将自己护在身后,试图驱散毒蛇,自己反而被咬下几块皮肉,浑身血淋淋的。在他们绝望之际,有火光在远处亮起,有穿着军服的士兵涌入,四周顿时乱作一团。
寡不敌众,蒙面女子放弃了抵抗,带着他们就要逃走,他不知哪里爆发的力量,商枝被狠狠推向了身后的士兵。
有人自身后飞奔而来,将她狠狠抱在怀里,是她的阿娘。商枝有些回不过神,愣愣地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
她很清楚,他是可以逃脱的,可是却选择把机会让给了自己。
为什么?
商枝后知后觉红了眼眶,泪水模糊了双眼。
“阿娘,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商枝带着哭腔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也支撑不住,在熟悉的怀里晕过去。
“枝枝!”
“枝枝!”
焦急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商枝骤然回神,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七年前了。
宁渊拧眉看她,一脸担忧:“你怎么了?”
商枝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打不起一丝精神,眼下又处在最为信任的殿下的怀里,她放纵自己伏在殿下怀中。
她低低说了一句:“殿下,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宁渊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梦都是假的,别当真。”
商枝微微点了点头:“嗯。”
两人就这样抱着对方,没有一个人开口,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陪着商枝用了午膳后,宁渊就算再不舍也必须离开了。
商枝小小的一团缩在椅子里,默默看着他离开,宁渊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又忍不住大步返回,将人狠狠抱住。
“我真的走了。”宁渊第三次说这句话,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一堆,对商枝根本放心不下。
商枝还未缓过来,脸颊苍白无血,看着宁渊,眼里是残存的依恋:“殿下不必担忧,我都记得的。”
见她乖乖地把自己的嘱咐重复了一遍,宁渊愈发不舍,脚步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始终没走出这间屋子 。
宁渊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神色:“我真的走了。”
商枝乖乖地点头:“嗯。”
宁渊咬牙转身大步向前走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屋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因着做了噩梦,商枝整日神色都有些恍惚,再次一连几日都不出门。
元浩不清楚她的情况,在庄子附近一连蹲了四五日,次次都没见着人,难免有些急眼了。
他用自己那自认为聪慧的脑子想了个自认为绝妙无比的主意——英雄救美。
按照元浩所计划,他雇佣几个地痞流氓去堵住贵人,到时候自己在从天而降,解救贵人于水火之中,不怕贵人不对他动心。
毕竟他可是貌若潘安、文武双全的秀才,贵人肯定会对他一见倾心的!
既然计划都有了,元浩说干就干。他先是熟门熟路地跑回家里,把她娘藏在柜子里的布袋里拿出来,将里头的碎银铜钱都掏干净。
接着就脚步匆匆地往县里面赶,他混了这么些年,也自认为算有些人脉,找了个人牵线,成功雇佣到无名大汉。
把手里的银钱全给了之后,此事就算成了。元浩大摇大摆地回了元家村,在院子里晃着,难得的好心情。
闲得没事还抓了把苞米喂院子里咯咯叫的母鸡,元母挑着一担水回来正好见着这一幕。
元母感动的不行,直呼自家儿子太懂事了,把柜子里最后的两个鸡蛋全拿了出来,说是给他补补身子,免得累着了。
元浩前些日子就吃了不少鸡蛋,早就有些腻了,看着碗里被剥了壳的两个白生生的鸡蛋,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是鸡蛋,我都吃腻了。之前元青还同我说过她也想吃鸡蛋,干脆留给她得了。”
元母脸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讨好地把碗又往元浩面前推了一下:“那丫头哪里吃的出什么好坏,这是娘特意给你煮的,对身体好,你快些吃了。”
“不吃。”元浩拉下脸,视线在屋里扫了扫,想起一件事,“不是说元青是去县里做工了吗?怎么大半年都没回来。”
元青在家里总是和个哑巴一样,除非元浩上前去招惹她,其他时候就和个影子般总是缩在角落 。
元浩一向看不起她这种性子,作为他元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