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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白急忙提醒:“乖一点,别乱动。”
温别桑老实下来,扫一眼肩膀上的血迹,看上去有些委屈。
周苍术很快阴沉着脸随着周峤赶了过来,一眼看到床榻上的人,悚然一惊,上前道:“太孙殿下!”
温宛白和周峤神色惊愕,显然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小少年竟然就是如今的大梁福星,承昀太孙。
看到他出现,承昀终于相信了周峤所说的话,他松开了钳制着温别桑的手,后者马上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温宛白面前:“他把我衣服弄脏了。”
承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周苍术已经道:“来人,快去通知宫里!”
承昀抬手按住伤口,此刻才道:“二位恩人见谅,我昨日才遭遇过刺杀,不得不警觉一些,你们放心,待我见过母妃之后,定有重谢。”
周峤一边点头,一边道:“若殿下不介意,还是让我再处理一下伤口,瞧着,应当是绷裂了。”
一直到当今太子妃常赫珠匆匆赶来,温宛白和周峤才终于确定,他们的确是救了太孙殿下。
在常赫珠和温宛白夫妇道谢的时候,承昀来到了闷闷不乐的温别桑旁边。
轻咳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温别桑扭过脸,不与他说话。
“……方才对不住。”承昀略有歉意,又看了一眼他肩头的血迹,道:“这样吧,改日我命人给你缝一件新衣裳……”
“我这便是新衣裳。”温别桑瞪他,道:“是我十二岁生辰的时候阿娘给我缝的。”
承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被他钳制的时候没见害怕,看到他伤口绷裂也不见担忧,竟然兀自为自己的衣服染了血而伤神……
那可是皇太孙的血,沾上去不是他的福气吗?
承昀心中纳闷,但也不好意思说,只能再次道:“那你说怎么样,我赔你一些银子?或者,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温别桑看着他,道:“你要赔我银子?”
承昀意识到,面前是个小财迷。
他自信一笑,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温别桑一时没了谱。他对太孙并不了解,也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他是当今圣上的孙子……当今圣上的孙子有多少钱呢?
就在这时,常赫珠走了过来,见到两个家伙站在一起说话,不由一笑,道:“这就交上朋友了?”
承昀算是默认,温别桑却道:“还没有。”
温宛白叹息,又对常赫珠告罪道:“我这孩子与旁人有些不同,还望太子妃不要见怪。”
常赫珠什么人,对周家的一切自然早就清清楚楚,她走上前来看着温别桑,道:“我瞧着这孩子倒是晶莹剔透,不知周夫人可否割爱,让他随太孙进宫做伴读?”
温别桑睁大眼睛,承昀也挑了挑眉,温宛白忙道:“不可!”
常赫珠神色划过一抹意外,承昀也怔在原地,无法理解她的拒绝。
“我们这孩子……性子怪异,若进了宫,只怕会惹殿下不快。”
承昀和常赫珠离开相府,来到车上,常赫珠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又责备了他几句,承昀呐呐认罪,难免又想起温别桑,道:“周家为何不让那小孩来给我做伴读?”
常赫珠多看了他一眼,道:“听说那孩子脑子有些缺陷,前两年周峤刚入京的时候还带他四处看过,你没瞧出不对?”
“……确有些不对。”承昀想起对方那副干干净净的模样,略有同情:“当真有脑疾?”
“我听为他看过病的太医说,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就是处世有些一根筋,在其他方面可机灵着呢。”
几日后,温别桑正认认真真地在屋里练着字,忽闻有人来通报:“桑少爷,太孙殿下来了。”
温别桑依旧认认真真写着字。
这厢,承昀在前厅等了一阵,终于等来了小厮的身影:“桑少爷说,他要做完四爷安排的功课才能过来。”
承昀只好坐在厅内干等,半柱香后,他皱了皱眉,感觉对方有些怠慢。
可想起常赫珠的话,又勉强压下了这股不快,将小厮喊来,道:“你再去问问,他何时能好?”
小厮去了又回,呐呐道:“桑少爷说,他做完功课觉得累,请您改天再来。”
“……”承昀目露隐忍,道:“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带了银子和新衣服来,是要对他赔礼道歉的。”
小厮再去,很快,温别桑跑了过来,眼睛亮亮的:“你带了银子来?”
“……”承昀负手,抿嘴。
温别桑全然没发现他的不快,依旧很高兴,道:“你上次一走了之,我当你不记得欠我的银子了。”
这小孩倒是挺记仇。承昀心中嘟囔,明白了他为何会怠慢自己,也反思了一下,心中火气稍下,道:“我带了十两黄金,还有几件新衣裳,马上天就要入冬了,你正好可以穿到。”
“好几件新衣裳?”温别桑跑到他身后,看向地上的箱子,直接打开,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几件华贵漂亮的新衣,上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金元宝。
当即欢喜了起来,抱起箱子便想走。
又忆起什么,停在承昀身边,道:“你可以跟我道歉了。”
承昀面无表情:“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温别桑很大方,道:“你走吧。”
“阿桑。”
温别桑又回头,看到他紧锁的眉头,自己也跟着皱起眉,道:“你不能叫我阿桑。”
“你父亲不是说你叫阿桑吗?”
“那是我家里人才能叫的名字。”
“……那我叫你什么?”
“爹说我在盛京要改姓周,不能再随娘姓了。”温别桑想了好一阵,似乎是不太喜欢盛京的名字,道:“你还是叫我温别桑吧。”
“阿桑。”承昀偏不要叫他全名,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半个时辰,你如此抛下我,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温别桑抱着箱子,眼神躲避了一下,仿佛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
“一定要去吗?”
但凡他今日出来客客气气,承昀可能不会如此不满,此刻,他带着点不甘心,平静道:“这是基本的礼貌。”
到底是相府的孙少爷,温别桑的房里也算应有尽有,承昀走进去,温别桑把箱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