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人入梦

“今日我不吃了，你先回去吃罢。”柳意寻只想快点见到艾芷染。

柳南欢依旧紧抓着他，眼泪开始啪嗒嗒往下掉：“哥哥，你知道吗？嫂嫂她今日竟说——府里要开始帮我选夫婿了。”

她没想到，柳意寻竟平淡一笑：“是么。那妹妹喜欢什么样子的？为兄也会替你留意。”

早点嫁了也好，他想。

他与妹妹之间，做了太多次错事，过往如幽魂一般缠绕着他，让他整日不得轻松，活得昏沉，他望向梧桐院，仿佛那将是自己新生活的开始。

柳南欢失落地放开手。

柳意寻见状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回去。”

艾芷染院里已经开始摆饭，就听见丫鬟兴冲冲跑进来通报：

“少夫人，世子来了。”

怎么，来蹭饭的？艾芷染好笑的想。

正欲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笼了过来，男人两只胳膊轻轻缚在她的肩上。

“芷染，我昨夜喝多了。”男人低沉歉意的语气传来，“你头痛好些了吗？”

艾芷染无奈地解开他的胳膊，轻轻转回身：“劳世子挂念，我现在已好多了。”

两人坐下一起吃饭。

艾芷染不时望向桌子对面的柳意寻，他轻敛黑沉的眸子，低头一口口喝着汤，持匙的手指弯出一个个好看的骨节，画面甚是养眼。

却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世子昨夜醉酒，睡得可好？”艾芷染问。

柳意寻回忆昨夜，便想起站在门边月光下的艾芷染，肌肤雪白，长发风中翻飞，好似仙子，一眼万年。

“还好。”他停下手里的汤，盯着她白嫩的脸。

“我可是没睡好。”艾芷染对上他的眼神，“昨夜，两位亡故的姐姐轮番到我梦里来。”

“什么？”柳意寻紧皱眉头。

“不知白氏、梅氏两位仙姐灵位下，是否久已断了香火供奉？”她明知故问，上一世她便发现了柳家祠堂内那两块冷清的牌位。

“两人嫁来均不满一年便逝世，本就在柳家根基不稳。如今缺了供奉，遭到冷遇，在另世的日子似是十分凄苦。”艾芷染信口胡诌着。

柳意寻却是听的后背发凉，他从不过问家里这些杂事，祠堂里的事他更不知道了。

他不悦地吩咐随侍墨尘：“你去看看。”

“是。”墨尘领命出去了。

“我与世子成婚第一夜，便梦到二人，恐怕是触怒了仙灵，”艾芷染故作担忧道，“若白氏与梅氏怨气久踞不消，恐也将不利于世子，故此我想为两位姐姐持斋祈祭七七四十九日。世子可应允？”

若要持斋祈祭，期间男女之事定是不能沾染的。想到这里，柳意寻不禁深深蹙眉。

这时，墨尘回来禀告：“世子，白氏、梅氏两位先少夫人的牌位均积了一层厚尘，白氏的牌位已……已有裂痕。”

民间传言，灵牌出现裂痕，意味灵主前世纠葛未解，难以往生。

这可是大忌。

柳意寻惊异又烦乱地看向艾芷染：“就按芷染你说的办吧。”

四十九日对他来说虽漫长，若能让妻子得个安心，让亡灵化解怨念，却也可以忍受。

艾芷染则在心中盘算着，四十九日，应该够翻出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