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晌贪欢

牛乳在当时是个稀罕物，普通百姓家很少买得起，即使各王公府也是买来做糕点吃食的，少作他用。坊间只曾传闻宫中的贵妃娘娘夜夜使用牛乳沐身，养得皮肤香软白嫩，也因此甚得圣上宠幸。

看来柳南欢为讨好自己的哥哥也是颇为上心。

“夫人上次交代过了 ，侯爷年岁大了也将归休，世子还未曾入仕。家里不比从前，吃穿用度都须节俭些。”艾芷染严肃道，随即又补充：“不过，既是南欢妹妹要用的东西，也不必省在这一点，只是每次买的时候记在账上便是了，账目总归要清楚的。”

“少夫人对小姐当真是亲姐妹般的。”由嬷嬷在一边打哈哈。

艾芷染叫过来王妈妈：“王妈妈，这账本你日后便与由嬷嬷一道管着，各项进账支出都标清楚来由。”

“是。”

艾芷染思忖，有了自己人看着，也不怕由嬷嬷做假账了，先不去干涉柳南欢的开销，端看她平日都爱买些什么。

父亲曾对她说，一个人时常采买的东西，会说出这个人的秘密。

由嬷嬷正暗恨艾芷染找了个人来监督自己，便听见她对自己说：“由嬷嬷，日后叫王妈妈帮你，你得空了也能多去看看孙子。”

艾芷染这句话可真是戳到她心窝子了。

她儿媳妇刚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住在城东头，她像心肝儿似的挂念着，却还得管着这边一大家子事，一个月只有一次告假的空档儿。这会儿可好了，每月拿的银子不变，还能多告几天假。

想象着含饴弄孙的快乐，由嬷嬷也不觉气闷了，她千恩万谢地接纳了王妈妈，又从雨弦那得了一个锦布红包。

“这是少夫人给嬷嬷的孙儿的。”

“哎呦呦。”由嬷嬷乐的合不拢嘴，不住地给艾芷染磕头：“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话毕，欢欢喜喜领着王妈妈去对账本了。

柳意寻此刻正春宵梦醒。

柳南欢枕在他肩头，屋外酷暑，蝉鸣阵阵，两人均不着一丝。床头摆着一盆冰块，散着缕缕凉气。

柳意寻几天来的压抑得到释放，觉得舒畅极了。他俯头捏着她的下巴：“怎么总在哥哥床上，嗯？”

“这要问你呀。”柳南欢仰起头，软语道。

两人唇碰在一起，深情吻起来，情绪失控后忍不住又来一次。

柳意寻挥汗如雨的时候，却想起新婚夜月光下那柔美的身影，若艾芷染也是这般主动就好了。

艾芷染在自己屋里正喝着冰茶，忽的打了一个喷嚏，这茶真是冷透了。她又轻轻抿了一口，想起了什么，便对雨弦说：“这冰茶你做得极好。再沏两壶，送到世子和二小姐屋里吧。”

主要是提醒柳意寻，该把答应的东西给她了，既然两个人院子挨着，那顺便都送了。

“是。”雨弦起身，在两个壶里泡上绿茶，又加进蜂蜜和桔子。

在给柳南欢的那壶里刻意放了许多酸桔，哼，酸的就是她。末了夹起些许冰块分别放进壶里，她刚抬脚要走，又听艾芷染吩咐：“灵琪，你跟着雨弦姐姐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