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零号接触
怪兽∞，是森摩利一众的研究人员给卡夫卡体内小怪兽起的名字。源于其初次融合时，对卡夫卡的身体进行的克系改造。
除去心电感应式的“找到你了”，它还令人长出一串葫芦般的头，舌头里套舌头，生吃电线杆上的乌鸦，变出章鱼腿……
代号：怪兽∞号就这么定下来，正好也是8旋转90度。
此次刺激卡夫卡计划，遂命名为———
零号接触。
怪兽10号的骨头戳上肋骨时，暴虐的仇恨从卡夫卡心底喷薄欲出，他人类30年积攒的对怪兽怨气全部不值得一提。
理智告诉他这些情绪根本不存在，如果没想错的话，就是来自被自己吃掉的怪兽记忆。
被其他编号怪兽的气息唤醒了。
想到这里，卡夫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向后拽去，坠入了记忆的汪洋大海。
头顶上悬浮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第一天在医院里钻入他体内的小虫，此刻却变得巨大无比。
放大千倍后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嘴像合拢触手的海葵，微微张开时，电锯般锋利的牙齿闪烁着寒光。眼睛只有黑白两色圆形，没有一丝生气也显得滑稽，却怎么也让人笑不起来。
小虫开口说话了：
【杀死……怪兽。】
【发现……-??≈-】
“卡夫卡体内出现能量反应！“专门负责第一部队监测的来栖立马报告，”地下室外层23-31号隔离门已关闭。”
“地面系统无怪兽反应，成功屏蔽。”
“他现在达到最大阻挡值的多少了？“
“30”
很好，部分变身状态，总部的地下十八层训练场加技术，可以锁住8号信号。
森摩利的团队便是冲着小怪兽会说话这一点，要与它进行交流。
首先用到了其他封存的怪兽骨骼，再加上四之宫功的编号2武器驻场，逐步刺激它的方式唤醒。可是下了大手笔，时隔这么多年，把那些死了几十年的老东西，挨个从怪兽坟场拉出来重见天日。
森摩利缓缓后退，示意讨伐队员将怪兽残骸锁起来。
“咔哒“合上保险箱，不详的气息减少许多，几名队员同时后退至出口处。
与此同时，卡夫卡抬头了。
他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了怪兽8号的模样，黑色巩膜中嵌着绿色闪电。而他的右眼却仍然保持着人类的样子，清澈的愚蠢中还有恐惧和挣扎。
&34;怪兽好像要来了&34;卡夫卡颤抖着嘴唇，右眼看左脸。接着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接管了他的声带，带着刺耳的混响。
“55，能量还在上升。”怪兽占比越大，释放的能量越大。森摩利在耳机里通知携带编号怪兽骨骼的队员直接退出房间，旁边四之宫功也严阵以待。
“鸣海，你那边咋样？”
“盯着卡夫卡的核呢，你还是担心点自己吧。”
此时，卡夫卡身上的怪兽特征越发明显，小虫缓慢苏醒，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但谁都知道它的语言库正在急速扩充。
它的吐字已经有了巨大提升，毫不怀疑再过几分钟，应该会说出完整的词句了。
半边怪兽脸卡夫卡张嘴，喉咙翕动：
【发现……】
【发现……绝缘……】
！！！
历史性的突破！观察室内的研究员全体起立，场内讨伐队员也内心震撼。
首次人类怪兽共生现象、意识保留且相互独立、使用人类语言、有交流意向……单拿任何一项出来放在世界上都值得怪兽研究界为之疯狂。
“记录所有大脑活动情况！”
研究员都行动起来，全息屏幕上卡夫卡大脑影像里发生偏移，一个类似于怪兽核心的球体从中分离，但是两者之间仍然保持嵌套关系，
就像———他们在通感一样！
“绝缘者是什么意思，0的适应性吗？”耳机里针对刚才怪兽的发言炸开锅，四之宫也在怪兽看向森摩利的瞬间移到前方作护卫状。
森摩利却出奇地保持着冷静，启动黑色仪器，&34;怪兽支配者&34;信号发生器开始捕捉并分析信号。
卡夫卡体内的怪兽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等待着什么。耳机里的嘈杂声也逐渐远去，所有人都屏息这个足以媲美“一小步”的时刻。
森摩利深吸一口气，按下键盘。寂静的试验场空间中响起了一段声音，那是混合了人类、以及各种动物幼崽降生时发出的第一种信号———纯粹，源自生命最初的呼吸。
怪兽的头部向声源处转动，嘴巴张开又闭合，似乎在消化着这段声音传递的信息。几秒之后，它将卡夫卡在意识里听见的话变为现实:
【杀死怪兽。】
这一次，场内外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头编号怪兽的力量源想要杀死其他怪兽。食物链？仇恨？生态平衡？怪兽起源？短短一句话的信息量足以颠覆大量怪兽行为学课题。
【绝缘体】
怪兽念叨这句话，操纵卡夫卡的身体向前探头，脖子伸长绕过四之宫功遮挡，与森摩利对视。它并不是指的卡夫卡，正是森摩利！
“为什么是我？绝缘体代表什么？
和我的0解放率有关吗？那卡夫卡呢？
为什么怪物能看出这些？”
所有迹象表明这只虫子怪兽五脏俱全，从心灵感应交流，到生物扫描、怪兽雷达、宿主强化，堪比六边形战士。
[那么，既然它希望杀死怪兽，那就如它所愿。]
森摩利低头看自己手上拿着的怪兽10号断骨，再看看怪兽8号。基地所有的监控设备，此刻也全都聚焦在担任“沟通者”的首席身上。
只见森摩利突然高高举起10号的骨头，然后握住两侧，横在腿上狠狠往下一折。
没折动。
再来！
丢到抗10级材质地面上敲打。
怪兽骨头毫发未损。
像个原始人一样踩、卯足了劲。
沉默四散开来，就连卡夫卡身上的怪兽好像也张开嘴。背对众人蹲着的首席缓缓站起来，最终把骨头伸到四之宫功的鼻子底下。
“咔嚓“，老爷子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