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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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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三月,草长莺飞。

灵泉村的一个山脚下,两个少女正吃力地挥动着锄头,准备把旁边草席卷裹着的人下葬。

坑是昨天就挖好的,但不知是不是有小兽经过,边缘处有些塌陷,还需再修整一下。但就是这些简单的修整也让两个小姑娘觉得力不从心,忍不住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

“小北姐姐,一定要这么麻烦吗?”

“是啊,小北姐姐,累死了。”

也不知道两人是在同谁说话,许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两人索性扔下锄头,坐在旁边休息起来。

这时,远远地走过来两个差人,边走边喊:“喂!你们两个小丫头,干什么呢?”

两个小姑娘乍一听这一声喊,起身就想跑,可低头看了看旁边的草席,两人强行定了定心神,其中稍大一些的颤巍巍的说:“我,我们的姐姐死了……”

差役瞥了眼旁边的席子,破得已经没了封边,好像被牲口啃过了一样。果然是个穷鬼,连棺材都买不起。

“上面新下的律令,村镇附近十里内不允许立新坟,要埋人埋远一点去。”

两个丫头看着差役凶巴巴的样子本就觉得害怕,这时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什么时候下的律令?早上王村长家的老爷子才下的葬,也没见有人来阻止。我就是真埋了难不成你敢掘了不成?”

差役没注意是谁回的话,嘴里叼着一根草杆,看着附近的几处坟头,不屑道:“要埋也行,十两银子一位。而且我还告诉你,下月起,附近的坟头每年都要收占地税,”

“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抢?”

“大胆……”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另一个差役拽住了衣袖。此时他才注意到,刚刚同他说话的正是席子里卷着的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

那女子全身素白,头上围着一条白巾,手里握着一块石头,身上的草席还在半裹着,这会她正坐在地上,一边解着身上的席子,一边从嘴里往外吐着什么。

“你、你、你你你……”两个差役吓得脸色发白,抖似筛糠,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是诈尸还是闹鬼了?

“我什么我?我不死了还不成。”那女子解开草席站了起来,扔了手里的石头,又摘了头上的白巾,气呼呼地冲旁边的两个小姑娘挥了挥手:“走啦!”

两个差役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直到三个姑娘走得都见不到影了,其中一个才吼道:“混、混账,胆敢戏弄本官爷!你们给我等着。”

女子怒气冲冲地带着两个小姑娘一路向北,直累得没了脾气才在一处竹林里停了下来。

两个小一点的姑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小北姐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换个地方死啊?”

另一个说:“刚刚那个人说,十里以内不让埋,那咱们走远一点不就可以了?”

“要不去我那里吧,我那荒得很,肯定没人管。”

“对哦,对哦。小北姐姐?”

小北听着两个丫头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自己心里也没个主意。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

灵泉村上方的天空极其纯净,似一块碧蓝的灵石盖在头顶。稀稀疏疏的竹叶随着微风缓缓的在眼前摆动,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饿了。”折腾了一上午又走了那么远的路,这确实是小北此时最直接的感受。

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叹了口气。

小北站起来走到一棵竹子前面,围着它来来回回转了几圈,若有所思道,“你们说,这竹子能不能成精啊?”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竹子抖了抖。

小北挑了挑眉,用手摸着粗壮的竹节,“来跟笋子尝尝。”

不多时,脚边便钻出一颗鲜嫩的笋芽,小北蹲下身子,找了根树枝没怎么费力就掘出了一个颗春笋。

三下五除二剥了外皮,一口咬下去,无涩无渣,清甜爽脆。

小北咧嘴笑了,向竹子道了声谢,坐到一边啃起笋子来。

待吃得差不多了,她拍拍屁股站起来对两个小丫头说:“小忧、小叶,我想了想,我还是先不死了。投胎也要讲运气的,万一还不如这辈子……我这十七年长起来也挺不容易的,先凑合吧。”看着手里啃剩下的一小截笋子,嘟囔道:“反正,应该是饿不着了。”

旁边的竹子好像听到了这话,霎时叶子都安静了许多。

小忧和小叶互看了一眼,也没发表什么想法和意见,手拉着手转身就走了,很快就没了踪影。

小北回到自己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木房子,又有点茫然了起来。

虽然她这辈子有爹有娘,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上一世起她就不知道。

她稀里糊涂的行走在世间,一个算命的信口开河说她来自风沙满天的北方,她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风小北。

后来有一次她在路上看见了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抬着一个大大的木匣子,一边哭一边走。她好奇,就跟在了最后边。

他们走到了一个大坑前,把木匣子放了进去,然后又填上了土。这时候,她就看见匣子里飘出来个影子,跟着两个长得很奇怪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

风小北跟了上去,她跟着他们走了很远,路越走越黑,再后来就迷了路。她也不知道在那个黑暗的地方转了多久,最后看到了一座桥,许多人排着队的往桥上走,喝了口不知道是什么水,就噼里啪啦地往下跳。风小北也走了上去,但好像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她连口水都没有喝到就被人从桥上挤了下去。

再睁眼时,她便成了这家的孩子。这家的男女主人,也就是她这辈子的爹娘对她是极好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对她却是百般溺爱。

她十岁那年,爹被征去充了军,徒留母女二人艰难度日。家里没了劳动力,连农耕都成了件奢侈的事,她娘只能靠帮人做些零活勉强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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