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挑明
小北感觉今天灵芝婆婆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而且有几次好像想同她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最后，只是说她有些乏了，就回去休息了。
小北现在屋门前，望着灵芝婆婆消失的方向，问道：“墨羽大哥，灵芝婆婆怎么了？”
墨羽摇了摇头，随即也叹了口气，“八成是为救治小叶她们累着了。”
迟钝如小北，也能察觉到大家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别想太多了。”墨羽拍了拍小北的肩膀，“有时间，把你的飞行术好好练练，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还是我教你吧。”
“改天吧，我现在没心情。灵芝婆婆说，不能强行运功。”
小北走到青竹旁边，青竹的叶子还是那个样子，丝毫不见起色。也不知道小叶和小忧怎么样了，方才灵芝婆婆说，她们俩已经被转移到别处养伤去了，现在还不方便去探看。
娘死了，爹也没有音讯，小叶和小忧也受伤了，青竹又是这个样子。
“墨羽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个扫把星啊，怎么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倒霉呢？”
“嗯……很有可能。”墨羽找了块草皮厚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北并没有计较他的毒舌，反而很认真地答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了。”
墨羽扯了几片叶子，在手里折来折去，“你不是说死了就是再投一次胎而已，那你打算怎么灭了自己？还是投胎后换个地方再祸害别人？”
小北被他问住了，“对哦。难不成真的要我魂飞魄散了才行？”
“你这个人说话还真是百无禁忌啊！”
“墨羽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比如，我做了什么让大家不开心的事情？知道的话你就告诉我，让我想想，我还有没有挽救一下的必要？”
墨羽注视了她许久，“真的想知道？”
“当然了。”
墨羽扔掉手里的叶子，“跟我来。”
他带着她爬上了龙眠山的山岩，“看到你住的木屋了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走火入魔，差点把它拆了。”
小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人开玩笑的吧？她有那么厉害？
“不止如此，附近的草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小北看着山下的草地，想象他说的场景，依然不太相信。但是，她想到了小叶和小忧受伤的事，“所以？？”
墨羽点了点头，“千年松公公第一时间护住了青竹，他只是受了些轻伤，多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灵芝婆婆连夜对木屋和草地进行了修复，今天早上才发现小叶她们俩也受到了殃及……”
“我……真的是我害了他们？可我，完全不知道。”
“你当初踏入凤栖岭的时候，大家都不太同意你住进来。你的五行属性、你的本源就连千年松公公都辩识不出，你的身体里藏着的一种令人畏惧的能量，这也是你走在山林里所有的动物都不敢靠近你的原因。
也就小忧那丫头敢没心没肺地站在你面前。”
小北沉默地站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后来，千年松公公心善，坚持把你留了下来。没想到，我的一句玩笑话让你意外开了窍，那股力量也随之被激活了。你心性不稳，昨晚打坐的时候，乱了章法，险些让那股力量溢了出来。但幸好你良心未泯，最终把它压了下去，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所以，确实是我害了大家……”
墨羽深深吸了口气，“小北，我们都相信，这不是你有意为之。灵芝婆婆和千年松公公怕你有负担才没给你说这些。你要是真因此而乱了心神，把那股力量再放了出来，那我就成凤栖岭的罪人了。”
“我不会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墨羽勾着手指敲了下她的头，“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自责，也不是让你想什么自生自灭的法子。而是……我相信你。”
小北迷茫地望着他，“我该怎么做？”
墨羽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千年松公公一直想以正宗的心法引导你进行修炼，但是，你和我们都不同，结果怎样谁也没有把握。不过，我确信，只要你想，你就一定能控制住它。你也不想伤害我们的，对吗？”
小北用力地点了点头。
“走吧，”墨羽回身往山下走，“我觉得这件事挑明了也挺好，大家一起总能解决的明明白白，好过成天猜来猜去，忧心忡忡的，累不累？！”
他说得云淡风轻，让小北也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她知道了，那就像墨羽大哥说的，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灵芝婆婆的丹药的缘故，小北睡得格外的香甜。
在距离草地不远的地方，灵芝婆婆凝望着木屋的方向，对旁边的墨羽道：“也就你能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的。”
“她看上去傻乎乎的，不谙世事，其实很多事都想得很通透。告诉她，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而此事，您和千年松公公都不方便开口，只能我来讲了。”
“唉～关系到整个凤栖岭数以万计的生灵，包括几百个仙灵的性命，我不得不谨慎些啊。”
“您放心吧，有了昨晚的事，她会引以为戒的。从今天开始，我也会守在这附近，不会再出事的。”
灵芝婆婆点了点头，“小北是个好孩子，只是她身体里的那股力量需想个法子压制下去，不然对凤栖岭来说，终归是个隐患。”说完，灵芝婆婆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小木屋里一早就熄了灯。料想小北应该已经睡了，墨羽飞身越上一棵大树，以树枝为床，又怕真的出现什么差错，伸手唤来一只夜枭帮他守夜，这才放心的休息了。
夜空中，群星璀璨，月亮高高的挂在枝头上，皎洁而清冷的月光洒满了木屋前的草地。这是一个安静而祥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