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山采药

在翻过后山一路往里走有一个山谷，里面长着大片大片的野百合，夏天会开满整个小山坡。目前野百合花正处于盛放时期，野百合的种子不会太饱满，要等到秋天，植株败落之后，百合鳞茎才能长得更饱满更大，营养也更丰富，李娇娇计划着等秋天有时候再去挖回家，再带到镇上卖了。

不过，此地虽然物产丰富，但把东西从里往外运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李娇娇只能寻找处理起来简单，质地较轻但价格高的草药带出去，车前草、金钱草、海金沙这些东西到处都是，想来应该买不上什么价。

这些天，李娇娇每次出门打猪草都会多带一个小竹篮子，回来不仅拖一堆猪草，还把满满一篮子的栀子、刺梨和野菊花挂脖子上带回来，也是这样衣服更容易搞得脏脏的，有时候不注意还会挂烂，蔡氏和廖氏倒是不怪李娇娇，只是奇怪她弄这么多山上随处可见的东西回来，还会不厌其烦地帮忙洗衣服，再让廖氏给缝补好，就是李娇娇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目前，李娇娇家里的衣服和床单除了廖氏娘家给陪嫁的一块花布以及祖母给的一块老床单外，其他都是由廖氏以前做工时剩下的碎布拼接而成，尽管廖氏只是绣娘，但在店里耳濡目染，她能用碎布做很好看的衣服，把线头收好，一家人在外也是体体面面的。

经过这些天的忙碌，李小山和李坚父子已经帮忙把大哥家的稻谷收割完成了，李娇娇也把栀子、刺梨和野菊花都晒干，装了满满一布袋子，准备找时间和爹说出门的事情。李娇娇每天都有看到马氏来帮大伯家翻晒稻谷，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偶尔路过李娇娇家门口，蔡氏会和她打打招呼，但并没有进门看过小孙女。

这天早上，李小山准备去山上砍柴，“爹，我陪你去山上砍柴吧。”李娇娇想跟着一起去，这样有什么草药都可以采摘回来，也不用担心危险。李小山笑着回道：“我和你祖父一块去，你一个小孩走不快，跟不上我们的，还是在家带带妹妹吧。”

听到这话，李娇娇并没有打消上山的念头，而是跟着李小山身后一直磨，“爹爹，带我去吧，我走不动了就在路边等你们，一定乖乖的。”一直到李坚过来，又和祖父求情，才最终获得一起上山的准许。

一路上，李娇娇果然乖乖地跟着，并没有拖后腿，不过两只小眼睛却四处乱看，努力寻找草药，就看到在一些腐烂的树根旁，李娇娇看到了许多木耳和香菇，就对祖父和父亲说：“祖父、父亲，这边有木耳，我就在这摘木耳了，你们先去砍柴。”

“你怎么知道木耳？”李坚有些激动地问道，虽然李坚知道木耳，他幼年时生活在京城之中，父亲是李家旁支还是秀才，一直在祖里学堂教小孩们读书认字，他也跟着学了不少知识，生活不算大富大贵，也算是较为优渥，吃过不少好东西，特别是去主支赴宴时，更是山珍海味不断。

但好景不长，他不到十岁就被主支一脉连累流放至郴县这一蛮荒之地，原以为要在流放之地干一辈子苦力，十五岁时娶了同为犯人之后的马氏，后来各地纷纷出现起义军，为躲避战祸李坚又带着妻儿老小跟着主支躲到这山林之中，几十年过去了，从青葱少年到花甲之年李坚已经忘了小时候吃过木耳炖鸡的味道了。

李娇娇并不知道，这边到处长有木耳，村民却不知道木耳是何物。一时间李娇娇也没想到什么理由来搪塞祖父和父亲，只能说：“不记得了，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那是香菇呢。”说着李娇娇指了指香菇。

李小山只能试着解释道：“估计是她娘教的，之前在镇上做工，见识过的东西也不少。”平时回娘家，李小山和廖氏要抱两个妹妹，只能拉着李娇娇走，在路上要走那么远，又怕李娇娇觉得枯燥，廖氏就会找一些认识的动植物教给几个孩子，给他们讲讲故事。

李坚缓缓地点了点头，廖氏的为人处世一直是他所欣赏的，勤勤恳恳不惹是生非，把家里也收拾得明明白白，奈何为人太过刚直，不会哄家里的老婆子，又没能生出儿子来，家里老婆子与她合不来。

李小山只得跟李娇娇叮嘱了几句，让她别乱跑，就在这等的话，就继续上山去砍柴了。李娇娇在这幸福地摘木耳和香菇，直到摘满整个竹篮子都还有很多没摘完，有些是长得有点高，需要爬树上去才能摘到，但想着外婆洗衣服的难，就放弃了，只得坐在路边等父亲和爷爷，计划等明天再来继续摘。

别说，在这茂密的森林中，即使是盛夏初秋之际，也并不算闷热，很适合睡觉，就在李娇娇百无聊赖，坐在地上开始打盹，吸收天地精华之时，晃眼间发现了一根不小的灵芝，她迅速跑了过去，又在附近看到了几根小的。

李娇娇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他们全采回家去，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采三根回家，炖上一根给家里人补身体，剩下两根拿去镇上卖了，等小的长大以后再过来采。就在这时，李娇娇听到了李小山喊她回家的声音，立马藏好了灵芝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