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反转的事实
乔宁见乔荞这副病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她假惺惺的迎上前去,故作紧张的问道:“少夫人怎的病成这样了?如今的少夫人在京都可是赫赫有名,菩萨心肠的第一名医,怎的还让自己病的好似纸人一样了?”
面对乔宁的嘲笑,在场众人各有心思。
陆玄自是焦虑紧张,生怕因为乔宁的挑衅,乔荞便不会对陆母施以援手。
不过乔荞并未有那般小肚鸡肠,她只是疲倦的掀起眼皮瞧了乔宁一眼,随后正眼未给的往正中的太师椅走去。
被冷落的乔宁笑容有些僵住,她收回被忽略的手,甩袖转身,走到乔荞身边坐下。
她的笑容维系的有些难看,话也不愿意再多说一句。
陆玄见乔宁不再惹事的样子,这才赔笑道:“五少夫人请见谅,前些时日暴雨,家中情况频发,贱内因此精神受了些刺激,今日还没有恢复过来。如有冲撞,还请五少夫人恕罪。”
乔荞接过小麦递来的蜂蜜茶,浅浅饮了一口后才长舒了口气。
她声音沙哑,听着分外疲倦:“不用客套了,直说吧。”
陆玄见乔荞这副模样,神色有些尬色,但还是抱拳说道:“我的娘亲因着暴雨害了病,本以为只是寻常风疾,岂料看了不少大夫却都不见起色,如今娘亲昏厥在榻没有要苏醒的模样,我只得冒昧前来拜访,希望请五少夫人去陆府替我娘亲把脉看诊。”
说罢,陆玄便起身作揖,一副谦恭至极的神色。
乔荞见惯了他的虚情假意,也明白他这副君子皮囊下的恶心嘴脸。
可
前世乔荞在陆府时,多受陆母照拂帮衬,她对乔荞多有教习,也为之后乔荞成为当家主母起到了重要的助推作用。
不过陆母在乔荞过门后的第三年便因病去世了,乔荞也未曾多有尽孝。
如今重活一世,乔荞也不愿再看陆母饱受病痛折磨。
乔荞抬手示意陆玄不用再行礼,咳嗽了两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在这儿行礼了,先回去照顾你娘亲吧。”
陆玄还有些担忧乔荞是否同意前来看诊,便又多嘴了两句:“五少夫人,我娘亲这么些年一直视你为己出。如今她年迈多病,嘴上还时常挂念着你”
乔荞抬起眸,视线凛冽刺人,叫陆玄立马闭上了嘴。
只这一眼,陆玄便觉得自己脊骨发寒,仿佛有数千根银针正密密麻麻地狠扎着他一样。
陆玄只得匆忙垂下头,并不敢再直视乔荞。
乔荞这才垂下眸子,低声道:“我自会去的,你们先回去吧。”
听了这话,陆玄也没打算继续叨扰,作揖后预备离去。
可乔宁却突然回头望了乔荞一眼,她眉眼间皆是讥讽,看着乔荞的视线犹如在看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
乔荞却没有因为乔宁的眼神而生气,她分外平静的面对乔宁的挑衅、嘲讽,面容平静的仿佛在听一出与自己无相干的戏一样。
见乔荞不为所动,乔宁却是有些站不住脚了。
乔宁甩开陆玄拉着她的手,快步走至乔荞面前,一脸怒火隐忍待发。
乔宁高声问道:“乔荞,你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如若不是你,如若不是你——”
乔荞平静反问:“不是我怎样?你想要说什么?如若当初不是我嫁去了侯府,还是要说如若当初我没有阻拦你执意要嫁给陆玄?”
乔宁霎时哽住,双眸变得猩红一片。
她下意识朝乔荞伸出手,可还未触碰到乔荞,宋行知便横在了二人之间,为乔荞挡住了乔宁的伸手。
乔宁错愕抬头看去,恰好对上宋行知阴冷瘆人的视线。
远比在一旁束手旁观的陆玄,宋行知显然才是一个丈夫该有的模样。
“不是这样的”乔宁讷讷开口,她看向宋行知的眼神里皆是不敢置信,还有一丝丝的悲戚。
乔宁再开口时,声音却是有些哽咽了。
她近乎迫切地向宋行知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啊!宋行知,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不爱苏晚禾了?”
宋行知一把甩开乔宁拽着他衣襟的手,乔宁站立不稳,整个身子摔倒在地。
可她却不觉疼痛似的,不顾青紫的手腕,撑起上半身痛苦的看着宋行知。
前世,她分明那般渴望得到宋行知的爱。
她费尽心机,想要从苏晚禾手里抢来的爱,为何现在会轻易的出现在宋行知的眼中?为何她用了一生,都没有得到的东西,为何现在会出现在宋行知的脸上?
重生数月,乔宁在陆玄身上感受过背叛的苦楚,可从未像现在这样饱受打击,犹如丧家犬。
她本以为,乔荞就算和宋行知过着表面锦瑟和谐的夫妻生活,可私底下还是有着隔阂。
可今日乔宁才明白,宋行知爱乔荞。
这种爱是发自骨子里,纯粹的,没有任何利用的爱。
妒忌挤满乔宁的心,恨不得将她拉扯坠入地狱,让她再也无法回到正常人的世界中。
乔宁太想要知道一个答案,知道一个宋行知为何性情大变的原因。
宋行知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之意,冷冷道:“谁告诉过你,我会喜欢自己的亲妹妹?”
乔宁喉头猛地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竟是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她瞪大双眸,不解的看着宋行知,问道:“你说什么?”
“你口中的苏晚禾,是我的亲妹妹,有着血缘关系的那种。与自己的血亲妹妹相爱,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宋行知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见乔宁还是一脸震惊,宋行知便继续严肃说道:“还有,由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荞荞一人。爱是没有理由的,也是偏爱的,所以你所有的问题,我都没有必要给你解释。毕竟这是我与荞荞之间的事情,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其中。”
说罢,宋行知搂住乔荞的肩膀,带着她径直从二人面前走过。
这一次,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