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
吴留行嘘了一声,示意她别着急:“孩子没事。”
赵拂衣喜极而泣,幸好孩子没事。
确认了孩子安全后,她这才有多余的精力关心身外之事。
“白六甜呢?”
吴留行也不瞒她,赧然的说道:“没抢救过来。”
赵拂衣忽然捏住他的一根手指,七分恨意里夹杂着三分痛惜:“死的好。”
吴留行知道她对白六甜有恨,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也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赵拂衣又捏了捏他的手指,有些遗憾的说:“可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人就是这么矛盾,想让一个人死时恨不得亲自捅刀,那个人真的死了,往往又怅然若失,赵拂衣话音刚落,眼泪越掉越多,跟滚豆子似的停不下来。
吴留行坐到床上,默默的把她揽进怀里,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白六甜在危机时刻救赵拂衣,八成是受爷爷指派来的,对她来说,救赵拂衣是工作,可她到死都不肯说害孩子的人到底是谁,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因为药效还没完全褪去,赵拂衣哭累了,便像只小猫一样窝在吴留行怀里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看样子是又想睡了。
两人分分合合这么久,细算下来,能单独安静的待在一起的时间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乍一停下来,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窗外隐隐传来一阵炮火声,外面板房外不时的还有伤号从医疗军用车上往下运,卡南加省的蚊子跟苍蝇一样大,稍不留神,就得被叮出一口大包。
两个人互相依靠着昏昏欲睡,赵拂衣好像想起了什么,努力撑了撑眼皮:“大祭司说我们俩之间的孽缘可以用福珠化解,我应该早点信她的,早点信她就能把你和思归的福珠做好后,早点把肚子里宝宝的和吉尔德的福珠也做出来,也许宝宝就不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了........”
吴留行珍惜的从口袋里掏出福珠,难以想象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会把希望寄托于一串福珠上。
这次如果不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打孩子的主意,揪出主谋,就算把她接回河山在望,孕期也会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变得格外难熬。
吴留行把刻着自己名字的福珠套到赵拂衣的手腕上:他本来想等到时机进一步成熟点后再会辰星的,今天这事儿一出,势必是不能再等了........
他稍微往上挪了挪位子,好让赵拂衣靠的舒服点,而后默默的掏出手机,给易天发消息:“通知几个董事,后天来河山在望三楼开会。”
那头很快回复:“好的大哥,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河山在望地下室,老爷子气定神闲的看着痛苦的捂着喉咙在地上打滚的吴天赐,拿拐杖戳了戳他的脑门儿,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他:“六甜被你害死了,你二哥的孩子差点儿没保住,把你毒哑就是要告诉外面那些还对你抱有幻想的员工早日死心,一个哑巴是永远不可能会辰星当总裁的,你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做个废人吧。”
吴天赐的脸像个紫茄子,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在像水蛭一样在突突的跳:“爷............呃..........爷...........”
老爷子厌恶的站起来,临走前,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没吭声的赵思归:“思归啊,记住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别跟你三叔学。”
赵思归恍然的点点头,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刚才下了课,爷爷喊他一起来看三叔,他当时心里就有点发怵,怀疑可能自己串通三叔打胎嫁祸给吴留行的事情曝光了。
一进地下室,跟在太爷爷身后的两个保镖二话不说,便把一杯掺了毒药的汤水按着三叔给灌了下去,他战战兢兢的站在太爷爷身边,眼看着三叔跟一条被看了尾巴的蛇一样在地上痛苦的扭动抽搐,吓得差点儿尿裤子。
看来太爷爷已经决定站爸爸了,想要从吴留行身边抢走妈妈,还得从当年那桩赵家的灭门惨案上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