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人

小小的手掌握住了彩色的石头，上面还有挖野菜时沾上的泥土，二者接触的瞬间，耀眼的黄色光芒布满了石头小小的脸蛋。

以防万一，石头蓦地将石头丢了出去，转头去看老头，“你没说过它还会发光。”

面对石头直白的控诉，老头挠挠脑袋装傻，“哈哈，我没说过吗，不是说了它会变颜色吗，这就是了。”

石头一点也不想去探究背后的道理，超出常理的发光石头，虽然同样叫石头，但对方显然比她危险多了，她不想把命搭上，如果不是馒头还没到手，石头已经想拔腿就跑了。

她伸手向老头讨要自己的报酬，“馒头，给我。”

老头随手丢了过去，还在思考着什么，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石头已经一溜烟跑出去好远。

“诶！”老头冲着石头小小的背影喊，“跑那么快做什么，老头我还有话没说完呐。”

石头当然听到了老头的叫喊，但她傻了才会停下来，老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不过石头显然低估了老头的本领，刚想完的下一刻她便撞上了什么东西，往后摔到地上，第一时间护住馒头没沾上灰尘，之后石头才揉着脑袋去看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就被吓到了，眼前赫然是已经被她甩在后面好远的老头，转头向后看了看，石头没有在原地看到那个身影，不得不承认事实，眼前的老头就是那个老头。

“都说了让你别跑那么快了嘛，这下摔了吧？”老头幸灾乐祸地嘲笑石头，但石头一点也笑不出来。

默默举起手里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馒头，石头低头吃了起来，速度极快。

看着石头低头吃东西的动作，老头稍显疑惑地问她，“嗯？你不跑啦？”

“嗯”，石头应了一声，继续大口吃馒头。

“怎么突然不跑了？”他老人家都还没热身呢，刚找到一点吓小孩的乐趣。

“跑不过。”石头不是一个蠢人，通过刚才的事，她已经认清了现实，很显然，在老头面前，她的挣扎没用，与其浪费力气和时间，不如先把馒头吃了。

好歹也是用命换的馒头，要是吃不上就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石头不想做饿死鬼，活着的时候就吃不饱，死了还要继续挨饿，那也太惨了，奶奶肯定会哭的。

而且，万一变成饿死鬼以后太能吃，奶奶养不起她了怎么办？石头不想变成那样。

虽然失去了一点乐趣，但老头还没忘记正事，正好小孩不跑了，他也乐得省事，继续先前没说完的话题。

只见老头蹲在石头面前，颇有兴致地往前凑了凑，“嘿，小姑娘，你知道刚刚那块石头是做什么的吗，知道它为什么发光吗？”

石头摇头，继续专心吃馒头，还差一点就吃完了。

老头也没有阻止她吃，只当她饿了太久，所以才有一点吃的就死命往嘴里塞，毕竟她真的太瘦了，几乎到了脱相的地步，像一个小骷髅架子。

“简单来说呢，我就是仙人，那块石头就是用来检验资质的，看一个人是不是有成仙的天赋，如果有的话，石头就会发光，而你就恰好有那种天赋。”

石头看似没什么反应，实则老头的话都进了心里，听到她有成仙的天赋的时候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神仙是什么，石头听奶奶说过，不过太遥远了，在她听来更像一个虚假的东西，就像平常做梦梦到的东西那样，石头并不是很信，但奶奶很信。

结果到了今天，来了一个人自称是仙人，还说她也可以成仙，石头觉得他是在骗人，但不妨碍她高兴一下，到时候下去可以当笑话说给奶奶听。

要说石头为什么不信，因为老头和奶奶说的神仙一点也不一样，虽然衣服比她的好一点，但石头能认出来，只是最简单的粗布，也好不到哪儿去。

老头还说自己也可以成仙，石头更加不信了，她和仙人一点也不像，如果说她也能成仙，那这个神仙估计也没什么好当的，只怕到时候还得挨饿。

石头最后还是吃完了那个馒头，两只手互相拍了拍，心里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表现出来的就是整个人的姿态无比坦然，“所以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神仙？”

“是仙人，不是神仙。”老头纠正了石头的说法，然后开始思考，“证明啊，我想想，怎么证明呢？”

石头给他出主意，“再变一个馒头。”

“好啊，再变、嗯？”老头反应过来，敲了一下石头的脑袋，“鬼机灵，还没吃饱是吧？给。”翻手果真又变出了一个馒头，然后递给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