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命

石头无比自然地接过馒头吃了起来，也不担心老头给她下毒，反正她已经吃饱了。

老头看着她的动作哭笑不得，“小傻子，这就满足了？馒头有什么厉害的，我给你变个更厉害的，保证一下证明我的仙人身份。”

这次石头吃馒头的速度慢了很多，虽然很想一口气吃完，但她有点饱了，于是分出点心神接老头的话，“变什么？”

“让老头子想一想啊，”老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眼神一亮，“有了，丫头，你把手伸出来。”

“伸了，然后呢？”这会儿石头也不怕老头再出什么怪招了，反而多了点好奇，毕竟这么久了老头也没对她下手，反而自己先吃了两个馒头。

在石头看来，对她这样的人也能随便给出两个馒头，老头怎么也坏不到哪儿去。

然后石头就看着老头往她手里放了两粒种子，“你要让它们在我手里发芽吗？”

被猜中了打算，老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笑得一脸得意，“为什么不呢？怎么，你不相信老头子的本领？”

石头确实有点不信，不过没说出来，看在两个馒头的份上，她决定哄哄老头，“我信。”

不过她那点演技根本骗不过老头，老头也不戳穿，反正等会儿看到事实就能知道他老人家不是在骗人了，哼。

之后石头只听老头嘴里念了一段什么，然后手上比了几个动作，看起来很像装神弄鬼，没等她想到其他形容，只见老头最后往她手里指了一下。

本以为是在装模做样，但就老头指了那一下之后，石头眼睁睁看着两粒种子突然破了皮，然后绿色的嫩芽慢慢冒了出来，越长越大。

石头甚至能感觉到新芽抽动时在手心的颤动，细微，但顽强。

仙人，幼小的石头第一次对这个词有了具象的概念，只是简单的动作，便能萌发一场生命的奇迹。

老头当然看出了石头的触动，当即得意不已，不枉他浪费这些许灵气，“怎么样，现在信了吧？老头子没骗你吧？”

石头仍旧紧紧盯着手心里的绿芽，像是要确定它们是不是真的，“嗯，相信了。”

老头很满意，“那要不要跟我学仙术啊。”

“好啊。”石头答应得干脆，不过她只有一个问题，“学了仙术以后，可以让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吗？”

“如果那个人有修为在身”，没等他说完石头就打断了他，“不是，是跟我一样的凡人。”

“呃，”老头也知道自己想岔了，自己估计是小丫头接触的第一个修士，“凡人也不是不行，不过须得第一时间保存下三魂七魄，这个条件你肯定也不行。”

石头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嗯。”看来确实不行，不过没什么好遗憾的，奶奶走的时候本来也没什么痛苦。

老头宽厚的手掌落在石头脑袋上，“如果是凡人的话，现在可能已经入了轮回，不用太过伤心。”

“嗯。”只是如果有机会，石头还是想试试就是了，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她知道确实是有轮回的，奶奶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

希望下一世，陈莲可以做自己。

伸手扒开老头的手掌，石头很快平复好了心情，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拜你为师。”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

“哈哈，”老头朗声一笑，伸手一捋，看起来是想摸一下胡子，不过他的下巴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能顺势摸了摸下巴，“不必执着名分，你我相遇已是有缘。”

“说人话，”石头打断他，“你知道的，我年纪小，听不懂。”

“我可以做你的引路人，但是师徒的话，你很有天赋，以后可以拜入更好的师门。”他清楚自己的水平，修炼前期可以给小姑娘指指路，后面可能很快就赶不上她突破的速度啦。

“哦，这样，”石头点头，“所以你们仙人只能拜一个老师吗？”

老头摇头，“那倒不是，但是高人总有些怪癖。”

于是石头不再多问，她只有一个问题，“以后你养我吗？”

挠挠脑袋，老头想了一下，试探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石头一本正经地点头，“可以，我愿意被你养。”心肠不坏，很容易被套话的老头，与其被别人骗，还是让她骗好了。

老头浑然不知石头在想什么，十分满意地看着新捡的小孩，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原本不觉得，现在一下就觉得不顺眼了，小姑娘也太瘦了。

“你家里人都不给你吃饭吗？”也不知道什么父母能让小孩饿成这样。

“我没有父母，家里就我一个。”石头不觉得冒犯，老头本来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老头的神情一下尴尬起来，“哦、啊，这样啊，那、你这，现在，你还想吃什么？我这有好多吃的。”

再一次，石头确认老头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