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啾
个都没见过世面,我随便忽悠两句她还当真了。”
他说着用手肘怼了下白玦:“你怎么不让她也薅几根给你治治伤?”
风棋正碰在白玦手臂伤口上,引得白玦不由得轻蹙起眉头,又不动声色地松开了。
“霜霁有青鸟活羽,可见是青鸟自愿相赠,而非硬抢,或许一早便同青鸟一族有过渊源,那小妖同为青鸟族人,救她也算合情合理。我又未曾做过什么,何必平白受人恩情?”
“行,你正直……”风棋从边上灌木揪了片树叶,“可你伤得也不轻,光凭自己调息行吗?”
白玦:“大多是皮外伤而已,不算严重。”
风棋帮他上过药,知晓他所言非虚,倒也不太担心。
“老爷子收过多少代弟子,你一直是里头拔尖的,怎么会伤成这样?”风棋越说越觉得瘆得慌,“这次这千年大阵真那么厉害?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二人贸然前来啊!”
“不是破阵的伤,”白玦神色严肃,眉眼间亦有疑虑,“那时执念已散,魂主亦已离去,可四周忽然风刃乍起……”
那些风刃平白而生,忽然而至,像是有感应似的,一出现便直奔宁霜霁而来。
她当时没有意识,白玦也未来得及反应,这才被伤,后来白玦撑起结界将风刃阻挡在外,便没再出问题。
风棋之前一直忙着和绯羽吵架,为了让白玦和宁霜霁好好养伤也没来得及问当日详情,现在才头一次听说这事:“没听说执念幻境之阵解后会出现什么风刃啊……破阵后才受的伤,难道又是环境异象?”
“有可能。”白玦点头。
“我马上让人去查,”风棋认真道,“她既然醒了,你们要不还是尽早回天净山?山中灵气充裕,终归更适合调养。”
白玦却轻叹道:“现在回去,同戚家联合之事还未谈妥,只会将师父的目光全引向清川寒潭……”
想起二人在珉良镇的对话,风棋也赶紧改了口:“那还是先别回去,我把异象的事同小弟子交代一下,然后就带人先去戚家谈,等事情有了定论,再传信于你。”
“好。”
风棋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瞟了眼关得严实的房门,低声问白玦:“你确定你真看清楚了?她真是……”
这话题敏感,考虑到他们如今只是暂住在一家客栈落脚,隔音不好,白玦又拉着他往外走远了些。
“千颜木虽然罕见到几乎化为缥缈传说,但确实被记录在册,”白玦目光幽深,“这书不是禁书,你不也学过吗?”
风棋连连咋舌,许久后才感叹道:“活死人肉白骨……可她不像‘死人’啊,如果真是被千颜木化形救命……”
他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最后一句:“那可真是开了眼了……”
***
三人出屋后,宁霜霁没有躺回床上休息,而是抱腿坐在床上对着房门发起呆来。
沉浸在幻梦中时,她便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宁霜霁”,实实在在经历过那些事。
可真正清醒过来再回想,又觉得那人同她有着许多不同。
“白玦”亦是如此。
以她的了解,即使是十六七岁时的白玦,也不该是那般满是棱角的性子。
总觉得会更温和从容些,也更心怀天下些。
但爱偷看禁书这性子,倒是如出一辙……
认识白玦一久,便越发觉得他“守规矩”的人设崩得厉害了。
她正出神,忽听屋后窗子吱呀一下自己开了条小缝,登时警惕抬手,将还在桌上放着的药液吸了过去。
随后她轻勾手指,药液形成的扣锁便困着个青色的小东西飘到她面前。
宁霜霁一瞧,竟是只毛茸茸胖乎乎的小青鸟。
小胖啾尾巴成了半秃的,连两侧翅膀都秃成了对称的模样,看着像是刚遭受一番□□似的,颇为可怜。
宁霜霁不太厚道地笑了出来,立刻撤去水锁,把她捧进手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她用指尖顺了顺小青鸟头顶细软的羽毛,“你怎么从窗户进来了?”
绯羽幻化回人身,靠坐在床上,不太情愿地维持着大度:“既然你道歉,我就不计较你恩将仇报抓我的事了……”
宁霜霁挥手将药液送回原处,等她言明来意。
绯羽以为自己偷飞进屋这事干得神不知鬼不觉,结果猝然被锁,吓得整只鸟都是懵的,根本没注意自己是被什么所困,只知道是种黑漆漆还泛着药味的东西。
没想到竟真是药!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宁霜霁满脸震惊。
“你……你会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