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两者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
说到这，五条悟眼神一暗。
“顺带一提，总监部很久没有换人了，还有御三家那些所谓的长老们也迂腐不堪。真受不了啊，这群老头子让咒术界散发着比垃圾更恶心的臭味。”
“你刚才说…御三家？”迪卢克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没错，分别是五条家、禅院家和加茂家，”五条悟依次竖起三根手指，“这三个家族支撑着咒术界的方方面面，有世代传承的强大术式。”
迪卢克闻言颔首沉思起来，片刻后他抬头认真地望进了五条悟的双眸。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御三家’的信息，包括咒术、历史和传承等等。”
这还是五条悟第一次从迪卢克冷淡的话音中听出反差的烫人决意，以至于他感兴趣地笑了起来。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既然告诉我绫华的事，我以为你也看那群腐朽之人很不爽。”一个正义之士的理由被迪卢克蜻蜓点水般地抛出。
“不够，完全不够。”五条悟视而不见。
“那么…有时候人的立场和行为并不能完全保持一致。身为咒术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迪卢克语调平稳，和方才并无差别，但五条悟知道现在的才是对方真正想说的话。
“真正应当消灭的敌人，孕育罪恶的‘黑暗’本身，需要用刀剑以外的方法去斩断。你认同这点，所以才选择当教师不是吗？”红眸似有火光摇曳，迪卢克的提问实际上已经隐含了答案，“我们目标一致。”
于是，不出所料地，他得到了五条悟肯定的答案。
“…我可以帮你，但我要知道你的计划。”
“你说过，绫华让你刮目相看，”此刻，迪卢克却说了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相信，未来的神里家同样会让你刮目相看。”
看见五条悟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迪卢克微不可见地勾起了嘴角，然后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
“向你致以感谢…”迪卢克最后一句话语随着他远去的背影飘散在空气中。
［触发隐藏任务：一席之地，御三家之变。（未完成）
任务详情：设立于东京的咒术总监部作为统领和管制咒术师的最高机关，负责维护咒术界的秩序和平衡。然而腐朽的气息已然入侵，要撼动这个庞然大物似乎可以从御三家与其复杂且微妙的关系切入。新的力量即将扎入其中，搅动泥潭……］
*
有东西撞上了钢丝编织焊接而成的大面围网，发出了“哐啷”的声响和铁丝振动的嘈杂余音。
这是一处公共篮球场的隔离围网，然而撞上围网的不是篮球之类比较合情理的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体。
娇滴滴的女声尖利地刺痛着耳膜，其中混杂着几道调笑的男声。
“上次让你小子逃掉了，这次我看谁还能帮你！”
“喂，吉野，害怕到说不出话了吗？等会儿可别被我打到尿出来啊。”
“哈哈哈哈哈！”
一片哄笑。
青春的欢声笑语中，隐藏着深深的恶意和欺凌。
吵死了…被恶语环绕的对象背靠着围网坐在地上，正用一只手捂着自己没有过长刘海遮挡的左半边脸。这侧的脸颊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狠狠打了一拳，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踞迾撞到了围网上。
脸颊好疼，后背好疼，连带着右额上一个个已经愈合的圆形烫疤都灼热了起来。这些烟头留下的烫疤被吉野顺平用长长的刘海有意遮盖住了，但此时此刻一如他先前被欺凌的每一刻，以至于身上所有伤痕都被唤醒了疼痛的记忆。
“说话啊，小吉野，别像死人一样没意思…我让你说话！”黑发被一把薅起，头皮的疼痛点燃了吉野隐忍多时的愤怒。
顶着周围轻蔑的目光，吉野顺平执拗地张口将嘲讽甩在了地上。
“我说不说话重要吗，”黑瞳定定地咬上对面意外于自己还真敢开口的目光，“你们总会找出一万种理由从别人身上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心知肚明的虚荣假象被戳破，女生的面庞开始扭曲，几个男生撸起了袖子。拳风迎面而来，激得吉野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可恶，又是这个家伙！”呼声反而是施暴者发出的。
吉野顺平小心地睁开眼睛，只见一根树枝从斜上方不可思议地插进了面前的塑胶地里。
“需要我帮助你们‘记’起自己犯下的错误吗。”有些低沉的年轻声音从上方响起。
这个声音好像哪里听过…啊，难道是…！吉野顺平惊讶地仰头——围网上垂下单条曲线流畅有力的小腿，顺着往上看去，一名白发少年支起另一条腿正高坐在围网上沿。
微风吹开了他额前有些长了的刘海，露出了麦色深肤上那双红石榴般的眼瞳。此时，这双眼瞳充满了威慑力，冷冷地盯着施暴者们。
似乎是对上次的教训心有余悸，又看了看近在脚边的插地树枝，几个男男女女最终撂下狠话离开了。
“那个…谢谢！”吉野顺平还带着点颤抖的道谢声让赛诺身形一滞，改变了直接奔赴下一个任务地点的打算。
说起来，因为刺玫会要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现在表世界地图上的部分事件改由赛诺来解决了。
巧的是这个阻止霸凌的任务事件已经是他第二次碰见，甚至连事件主人公都没有变化，几个不良，还有眼前的黑发少年。
“谢谢你…我、我叫吉野顺平。”
“我是赛诺。”
随着赛诺从围网上一跃而下，吉野的视角从仰视变为了平视。他这才发现赛诺和自己差不多高，并不像自己根据对方的强大而理所当然推断的那般高大。
考虑到提瓦特的须弥服饰放到这个世界里太过引人注目，赛诺换了身样式简单的深蓝紫色卫衣和运动短裤，又斜挎了个黑色运动包，组成了吉野现在所看到的穿着。
值得一提的是卫衣的兜帽是带小狗耳朵的款式，罩住了赛诺毛茸茸的一头白发。不过这并不能减少吉野顺平的紧张感，早在上次吉野就见识过对方的不凡身手，比起小狗，那更像是沙漠中的胡狼。
“上次在巷子里被围殴的也是你，”赛诺转头看向吉野顺平，视线从他破掉的校服衬衫和裸露肌肤处大大小小的伤口上一扫而过，“知道我为什么能认出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