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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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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湿。

有多久没经历过这样的地下室囚禁?唐弘野不清楚了,那段提心吊胆,无时无刻都在为性命担忧的日子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久到他乍一想想不起来。

本来便是预料之中,他会被抓起来,会被带上镣铐,会沦为阶下囚。

有些许光透过上方铁窗进来,一束一束的光线,灰尘在光线里飞舞。

轻飘飘,飞舞,相触,相拥,又分开,继续飞舞,往下坠,坠,坠,直到坠落。

「你说尘埃在空气中会相拥吗?」

他想起温云的话,那时候的温云窝在他的怀里,温暖的,跳动的。

他说,会的。

温云说,那等到我们都化作尘埃了,我们就相拥,紧紧地,再也不分开了。

可转念一想,又是对方鲜血淋漓的脖颈,以及被挖出的腺体。

他亲手挖的,明明在此之前,死得多惨烈的温云他都见过,他也抱过,然而这一次的温云让他最难以接受,最难过。

像是一场荒诞庞大的梦,猝然被打碎,他这一次怀抱着真正被打碎的幻想陷入了沉寂。

沉寂。

无边的沉寂。

深深的沉寂。

心脏已经感受不到跳动,呼吸在一天天变浅,身体开始渐渐麻木,感知不到光芒存在。

完全的,可以说,他最后会慢慢死于窒息。

“咔

哒。”

门锁被打开,他被看守的人押着往前走。

也到了他开始认罪得到惩罚的时刻。

貌似是会场,他有些迟钝地想,等到意识回笼,他已经站在高台之上,接受台下的审判目光。

这是他应该承受的,万千束冷漠仇恨亦或是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审判目光。

来吧。

枪杀他。

撕扯他。

凌迟他。

杀了他。

反正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与意义,或许他早在七年前已经死了,被疯狂与荒诞支撑着皮肉才不至于倒下。

他在七年前便已经死了,不仅是西原寺青,他也窒息在水红色的海里。

海啊……他不合时宜地想。以前西原寺青最喜欢与他在海边散步,说最羡慕白花花的浪,又羡慕穿梭在厚云间的海鸟,说翅膀很漂亮,羽翼很美丽。

他一直有一句话没能说出口——事实上,相对于海浪与海鸟以及翅膀,更漂亮更美丽的是你。

那时穿着圆领t恤与深蓝色短裤,赤着足踩着沙回过头来对着我笑的你。

“ai创始人唐弘野,对于发起病化战争,你是否认罪?”

没有再多的话语与开场,他所做的事情人尽皆知。

已经很久没有合上眼休息,满脸颓丧的唐弘野看着审判他的人们,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发出的

声音。

多此一举的提问。

“认罪。”但他还是回答了,他在一刻起变得太过于配合。

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做了就是做了,该承担的责任他也会承担,不需要辩解也不需要争取宽容处理。

何必呢……?他看着上方的灯光,任由灯光刺激眼球。

“ai创始人唐弘野,伙同ai教授尔文·西奥多,于十二月十四日散播病化因子导致社会瘫痪,夺取公民性命。”

“按照公民法则理应枪决,但鉴于最后,唐弘野交出阻断并修复病化的因子,尔文·西奥多也主动研制出血清上交,现经三性群体代表表决兼投票决定,尔文·西奥多处以无期徒刑,监禁于alpha最高等级监狱;唐弘野处以无期徒刑并发配改造,终身戴上感应项圈并由专门人员看管。”

咚的一声,锤声下落,也将他的下场敲定。

唐弘野看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笑了。

他最后还是没死成,只是得到了比死更难受的下半生。

这具皮肉还是苟延残喘到最后,他死不了,也追不上死去的温云的步伐。

为什么不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他想着,也说了出口。

“有人不希望你死,所以你活了下来。”有人回答他。

居然还会有人希望他不

死——确实,有的,但不会是在场的任何人。

不希望他死的人是温云。

希望他活下去的是温云。

温云知道挖出腺体必死无疑,而他也清楚腺体的重要性。他明明可以自己完成这一切,但他还是选择了在自己面前自杀,再让自己把腺体剖出来交出去。

说是怕疼,怕自己忍受不了腺体被挖出来的痛苦,然而割喉的痛苦也不比挖腺体少,看着肉体一点一点窒息,喉咙涌出血沫似家禽被放血般的绝望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温云用自己的腺体,救了他,也为他争取了活下去的机会。

眼睛酸涩,可是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泪腺似乎已经坏掉,他再流不出眼泪。

最后他被看守人员戴上感应可随时爆炸的项圈,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又给予了他足够的空间呼吸。

这点足以呼吸的空间也是温云用自己的腺体为他争取来的。

多可怜,他最后竟要以这样的方式去幻想温云还在——温云对自己的爱还在,温云还在乎着自己。

他这幅皮肉又得到了支撑下去的点。

……

“您听见了吗?最后的审判。”

四天后,沈和在明亮的研究室说着,周围是密密匝匝的线与各种大型仪器,滴滴地响着。

“说到底还是您太傻了,明明已经经历过一

次这样的疼痛了,还要再经历一次。”他说着,摇了摇头。

“您究竟要划开自己的喉咙多少次?不,我或许该问您,您为什么要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

“明明那么多种方法,您却偏偏选择了最惨烈的一种。”

沈和抬头,看着玻璃后面,在液体起起伏伏的一具赤裸身躯。

赤裸的身躯没有鲜艳刺青,只有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的道口。本该藏有腺体的后颈处也空了,洞洞的,像是在哭泣。

沈和望着那张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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