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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太子 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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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火辉煌,冀儿正是欢闹的年纪,可是院落里全是披甲带刀的侍卫。姜良娣斜躺在贵妃椅上,拿着布老虎时不时的同冀儿玩闹,同在东宫她已有三月不曾见殿下。她早就痛恨万分。

殿下同她说,妇人不能干政,可魏蓁宜那个小贱人却和他同息同止略无省商,便是殿下的书房,也只有魏蓁宜能进去,后来殿下日夜难眠,也是魏蓁宜常伴左右,自己连丝毫风声都闻所未闻。

魏家,魏蓁宜可真是讨厌。

市井之中风言风语遍地都是,魏家要出帝后,倘若真的一语中的,魏家世代簪缨,宗族子弟都勤奋好学,魏蓁宜又是个狐媚模样,要是再诞下一儿半女,那冀儿和自己都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

“嘶,”她走神的时候,冀儿伸手去抓布老虎却不小心刮到了她,姜良娣异常愤怒,伸手就将布老虎砸向冀儿,小孩子受了惊吓,蜷缩在奶娘怀里哭哭啼啼。

“糊涂东西,胳膊肘往外拐,自己娘亲都伤,还不快带他下去!”

奶娘们唯唯诺诺,连连点头退步出去。可门合上片刻又再度响动,姜良娣没好气的道:“哄睡都不会吗?本宫养你们真是白养。”

“弟妹好大的脾气。”

来人是李严惟,姜氏立即起身行礼,再看她时早已没了先前趾高气昂的跋扈,只剩满面惊恐和不安。

“九哥贸然来,不知殿下身在何处,妾此刻便去找人通传。”

“不忙,本王并不是来找十三弟的,良娣宽心屋外都是签了生死契的人,绝无任何人敢走漏风声。”

姜氏和风细雨的说:“就是不知九哥此番前来,是有何处妾能效劳的?还请明示。”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毫不费力。”李严惟坐在轮椅上,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可言论却依旧平和散漫:“我要你做一件事,只有你能做。”

姜良娣探身,只听:“刺杀当朝太子。”

“这...王爷是折煞妾身了,这”她语无伦次的暴露着恐惧。

“是么?”李严惟慢慢玩弄着手中折扇,道:“也是,倘若日后李严慎登基为王,您就是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

姜氏不住的叩首,哀求声不断:“便是殿下登基,您依旧是至高无上的摄政王。”

“怎么?良娣竟能做太子殿下的主,让本王苟且在摄政王之位上?”

“不..不是。”

“哈哈哈,”李严惟放声大笑,说:“本王已是回光返照之势,摄不摄政的,不过是凤帝的错爱罢了,本王只是担忧良娣将来的日子怕不好过。”

姜氏抬头,听他继续道:“姜家可没有魏家那般风头无两的权势,男丁也是稀少,女眷之中就你嫁的不错,但..依旧是妾。想必日后荣登凤位的自是魏家孙辈的独女,那日后的太子之位又会落到谁手中...姜家的子子孙孙难不成永远都摆脱不掉庶出的身份不成?”

姜氏沉默了很久,诛杀太子无异于赌场厮杀,赢则腰缠万贯,输就是满门抄斩。可李严惟却不着急只是慢慢翻动着手中的折扇,屋里蜡烛被灼烧的噼啪作响,她问道:“可若杀了太子,我儿还是难登高位。”

李严惟知道她会动摇,更清楚她所忧之事无非是自己会成为冀儿最大的阻碍,说:“若他死了,冀儿就是唯一的皇太孙,虽说是庶出但已然是李严慎独有血脉,到那时本王会上奏凤帝,封他做皇太孙,那时候魏家就是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姜氏怔了一会,随即叩首道:“愿听王爷安排。”

姨妈来的时候,我已经起身许久,自从来了这个小院里,便没有一日睡得安稳踏实。蓝楹来报时,早膳我也命人布好,姨妈跨进门时反而惊奇:“怪了,小十七竟不爱睡懒觉了。”

她身后的随侍贴身不离,腰间挂的是苏家蛟冥军的牌子。一见到此情此景,我便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止步喉鲠,开始跟姨妈拉家常。

可很显然姨妈是装着心事的,她开口总有些犹豫,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姨妈看出了我的意图,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她说:

“十七来帮姨妈看看,这个做宴席上的寿字可好?”

她从衣袖里拿出事先备好的帖子,那两名侍从立即上来检验,见满篇是寿字便退了下去不再言语。受人监视的滋味备受煎熬,我不禁厌烦这样的日子,可姨妈却仍笑吟吟的示意我看帖子,我只能凑上去打算斟酌选择一番。

帖子是红色描金的花样,各个寿字尽有千秋,可姨妈的指尖却停在了帖子下摆那干枯的玉兰花上。错愕和惊喜交杂着,我抬头看她,姨妈却依旧在笑,她指着玉兰花问:“那便定这个如何?”

“极好。”

可祸福总是相依的,姨妈告诉我师父还活着,已然有了他的消息,我尚来不及开心,却又听姨妈道:

“这个月可算是双喜临门了,妹妹知道了应当高兴坏了。”

我问:“双喜临门?何意?”

姨妈的手突然在桌下拉紧我,面上却仍如沐春风,道:“昨个北安王请奏,要同你月末完婚。凤帝允诺了。”

“什么?”

如若不是姨妈在桌下稳稳摁住我,我早就将伤怀裸露于言表,我强压着情绪,问道:“可阴阳司明明算过,这个月都是血月之夜,主大凶何宜婚嫁呢?”

姨妈眼眶红了,她别过头去,说:“许是王爷心悦你久矣,才会如此吧。”

心悦我久矣?

我同他最不过算仇敌,何来心悦一说。大家既是牺牲品何苦如此相逼?着急娶亲,不过是要先有正室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收房罢了。

我问询的很小心,道:“流水无情至此,那落花可知此意?”

“傻丫头,”姨妈伸手拂过我的发丝,道:“落花怎会不知流水之情?”

悲痛和伤怀被这句话冲散,既然如姨妈所说,师父是知道此事的,那么他定然会来救我,必不会看我冠其他人姓氏而不闻不问。他说过,如若我不想嫁便可以安心不嫁,师父的承诺没有一次会食言。

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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