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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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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越发觉得荒谬。

前朝仍然很正经地在商议国事。

自镇南侯返回淮南后,探子已经很久没有送来关于淮南的情报了。最新的一封微镇南侯闭门谢客,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音。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个解释,探子被杀了。

出乎意料的只有司马梁的回信。他已经启程返京了。秦越的本意是想把他放在镇南侯手中折磨一二,如果四肢健全回来勇气可嘉,死在淮南自作自受。却没有想到这入逃兵当得这么快。

他写信写得很勤快,言辞有些跳脱,光看纸面的字完全不像个读书人。

秦越放着没管,信件在废纸篓中堆成了山。

“陛下,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啊。”有人谏言,“龙嗣是国之重本。”

秦越的思索被拉了回来。也是荒谬,后宫都被怪物占据了,下朝后她更是要担心自己会不会马上被吃掉,还有人在关心摸不着影子的龙嗣。她很轻地笑了一下,“哈。”

"付卿是在担忧什么?朕的江山旁落吗?还是说……你在担忧朕和先帝一样暴毙?"

朝下人哗啦啦跪了下来,说话的朝臣憋不出半个字:“臣惶恐!子嗣乃人伦大事,怎会与江山挂钩,只是陛下,准南城外的游牧夷族仍在骚扰,若无龙嗣大庆恐被人嗤笑啊。”这话说的有点直白了。

秦越敲了敲手指,让人窒息的寂静之中,她淡淡说道:“国君因龙嗣被嗤笑,是臣下无能,若朕不幸英年早逝,拥明嘉为主。”沉默了一会儿。

台下人跪得更低了。

“陛下三思啊!”

"明嘉长公主一介女流,如何能堪大任!"

“肃王有二子,长子博学多才,若是陛下想立储,也该召质子进京校考才是。”"献王独子也出色非凡,而且年纪尚小,若是好好管教——"说话声戛然而止。秦越提着剑一步步从高台上下来。她撩起冕旒,俯身凝视话被堵在喉咙口的男人。

浅褐色的眼瞳缓慢眨了眨。她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沈为山。”被截住的人憋红了脸,“臣、臣在。”"家中可有妻儿?""……有。"

秦越的眼神仿佛在看死物,“祸从口出啊。”下一刻,沈为山惨叫了一声,长剑剜下了他用来撑地的手臂。

鲜血不可避免溅到了秦越的靴面。她看着人发出痛苦的惨叫,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她抬起头,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纷纷闪避。在场只有秦越一人是站直的,一眼望去满是黑压压的头颅。

皇帝满满学控了朝政,虽然平时看着还是兴致缺好说话的样子,但在朝堂杀人还是头次,也就是这时,他们才发现,不知不觉堂上反对的声音小了很多。往日站在头排大声反对的人空寥无几,有

些告老还乡,也算善终,有些已经死了。

这个认知让他们头皮发麻。

饶是沈为山该死,也忍不住升起了对自己的担忧。人和脏污很快被更换掉。临安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秦越擦了擦剑,有意和缓气氛:“请起吧。献王一党的余孽会有人处理干净,清者自清,朕不会牵连无辜。”

“谢陛下。”

着实荒谬,就算沈大人提及献王那又如何,总比秦越说的要让明嘉长公主做皇帝来得合理。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所有人都在心里嘀咕。

秦越知道这事该徐徐图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回去后又批折子到黄昏后,新月挂上柳梢。她眯着眼睛,搁下了笔。巫明子在笼子外乱飞,又停在窗沿上尖叫:“小心火烛,陛下,小心火烛!”入夜了,是该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了。

而如今这句话赋予了别的含义。入夜后是另一场抉择的开始。

凌昱从大理寺中调了几名死囚过来,勉强能充当平民身份。可按理说,入囚判刑之后便是贱籍,出来为奴为婢,才能偿还一世罪孽。秦越只希望能侥幸蒙混过关。“羊”被关在了地牢里。没人在身边时,他们很安静。

第一夜,秦越选择什么都不选。

民有三位,十换一抵一,仍是十只。要想保神官,可以舍两人去凑四。只是要看究竟是不是这样算数的,秦越不觉得会这么简单。人命啊,宛如蝼蚁。青石从指尖落下,坠回匣中。她的表情不辨喜怒。

杀人并不难,自从她杀掉第一次企图在她的饭食里下药的大监后,一切都水到渠成。冷官呈子也是呈子身为天家贵胃,她生来能主宰人的命运,可若是这样跟摧折她的其他呈子有什么区别?弑杀到最后,不过是成为引火上身的疯子。

秦越永远无法逃离来自血脉的诅咒。她开始痛恨将一切带给她的怀青。秦越屏息等待了很久。

她特意调开了所有的守卫,独自在养心殿等待。黑夜中影影绰绰的暗影摇晃,似乎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怪。到了子时,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那尊冤孽怕是已经收走了死囚的性命了,如此一来,倒也可以短暂放松一下。

肩上挂着的外泡落地,她疲危地揉着额角。忙了一天神经都在突突直跳,头疼地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就算合上眼晴,眼前也会出现深深浅浅的重影。柳大医开的药她有段时间没吃了,此刻爆发也算是恶报。

缓了一会儿,终于好了一些。秦越平时的睡眠就很浅,换做旁人这么熬半条命都要没了,好在她足够年轻,底子不错,倒也没有太大毛病。她刚睡下不久,“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敲窗。

“啪。”

又是一声沉重且湿润的敲击声。

秦越悄无声息地睁开双眼,捡起地上的外袍披在肩上,她脚尖着地,走到窗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养心殿的窗用的是上好的纸材,防雨防晒,宛如上好牛皮,敲击的声音被阻拦在外,只能发出沉闷的轻响,来人的力气不大,只是徒劳地叩击窗户。

“陛下……”它断断续续地说,“花开了……”"

"陛下……花开了….…"

“陛下,花开了。惠妃娘娘请您去赏花。”

“陛下,惠妃娘娘等着呢,快点动身吧。”

秦越的剑已经拔出了半截。

白色的窗纸上已经密布了血红的手印,薄薄的月色透过,宛如鬼影。

窗外站着的东西不似真人,细细的一长条,和柳枝有得一拼,它带着板正的巧士冠,尖顶微微摇晃。见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它猛然砸了一下殿门。

“陛下,花开了。陛下,请移步吧。”

秦越额角痛得出了冷汗,龙涎的香味顺着窗户逸了出去,那东西宛如嗅到了腥味的鱼,跟着挪了过来,细长的手指安图穿过窄窄的缝隙伸进来。“陛下,开门啊,陛下。我是御书房的小卓子啊。让奴才来伺候您吧。”秦越不声不响,宛如潜入了阴影之中。第一夜的死者出现了,但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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