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住，也顾不得皇家礼仪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慕容瑛，落下泪来，几位公主王妃也围上去，扶的扶，抱的抱，俱坐了下来，进行最后的告别。

西河大长公主细细端详慕容瑛说：“这半个月你在宫中习礼斋戒，大家都不得见，还以为你走前能回一趟王府，大家给你好好践行，没想到时间这么紧迫。”

慕容瑛靠在东乡大长公主怀里，犹自忍泪，轻声道：“我阿母离世早，府里两位母妃也不长寿，阿父时常征战在外，他也是有苦难言。但这么多年阿父疼我们几兄妹，教养也很精心，侄女只恨不能时时承欢膝下，就要与阿父长离。这些年，几位姑母和叔母对我宽仁慈和，常常接我小住，我心里好生感激，妹妹们也都与我交好。于亲情，我没什么遗憾，只想临行前也给几位姑母和叔母磕个头，以后我想起你们，心里也是欢喜。”

说着，站起来坚持郑重磕下头去，久久不起。慕容玖哭的喘不过气来。

慕容玖握着慕容瑛的手，哭得哽咽难言，说：“咱们姐妹几个，从小儿就要好，一起读书，一起骑射，一起走马......”

慕容瑛接口道：“是，上京城中与你们恣意度过的十几年，我永不忘。我祝阿妹们一生顺遂，长乐无极！”

沈清源虽然性格爽朗刚强，然而毕竟年少，往日亲近的姊妹就要生生别离，余生不知道还有无相见之期，也是不停落泪，：“阿姊，你要去那么远，那么远，你怎么办？恨我不是男儿身！”

慕容瑛静静摇头说：“阿妹，我知你素来刚强，不让男儿，其实就是男儿身，也难免生不逢时，身不由己。谁不想安稳泰宁，荣华富贵？我们能在上京城做快意舒心的贵女，都是靠了父兄们在外搏命一身伤病换来的，就是皇伯父贵为天子，也从来没有放下过刀枪。那年，皇伯父亲征突厥，在途中病逝，我父王流着泪说，那都是常年辛劳，没有好好作养才英年早逝，我父王自己也是一身的伤，回来我给他泡脚，他腿上好几个洞，脚趾头都冻得紫黑，差点就要被截去。那时候我心里就想，何时父兄叔伯们才能不再马上奔波，如果让我吃苦减寿，我也愿意！”

西河大长公主轻轻按了一下眼角，握着侄女的手，由衷自豪说道：“瑛儿，你是个知恩孝顺的孩子，能看到长辈的不易，不枉你父王疼你。咱们鲜卑贵女，骑马不稀奇，都是学过的，但要论琴棋书画，诗书礼仪，这一辈的贵女，没人能赶上你，你父王也是将你教得很好。”

慕容玖抽抽咽咽的说：“可是我听说可汗年纪很大了。”

西河大长公主苦笑起来：“傻孩子，你还不明白，咱们皇家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的，我十七岁嫁你姑父，你姑父当时年已不惑，沅儿的几个兄长有的比我年龄还大呢！”说着，苦中作乐朝清沅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