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不断
,你太不对劲了,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姜媃快被这些梦折磨疯了!
本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的梦,谁知竟全是大逆不道的噩梦!
她一直在亵渎她的师父啊!
“师伯,我只是想让我的生活回归正常。”
东桢师的脸色越发奇怪。
“我……我只是,”姜媃镇定下来,解释道,“您说我自己的灵力没有用,那我现在就去找别人帮我,或者师伯您帮我也可以。”
东桢师叹了口气,说道,“小师侄,心病不是法术能够医治的。”
随后,东桢师拉着姜媃坐下,对她进行了大篇幅的心理开导,然而姜媃却毫无心思去听,她满脑子都是今早做的那个梦。
那个令姜媃惊出一身冷汗,久久无法释怀的梦。
北阚清沉室。
不知发生了何事,姜媃躺在床榻上无法动弹。白色纱幔因风而微微漂浮,一抹清白的身影伫立于床榻之前,正是少年的纪凌舜。
这是姜媃在阖上眼前见到的最后一个场景。
而后的姜媃便如同失去了感知一般,身边毫无动静。然而,脸颊处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虽短暂,却令姜媃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唇间又传来了柔软的暖意,轻缓的动作,却一点一点地占据她的口唇。
姜媃顿时心如擂鼓,可胃里也伴随着一阵恶心……她来不及多想,心中只剩一个声音。
他是纪凌舜……他是师父啊!
可那少年师父却听不见姜媃心中的呐喊,温柔的动作反而愈发粗鲁,甚至将手抚上了她的胸口,急躁地撕扯着她的衣物……
“这都是什么……”
姜媃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纪凌舜于她而言应该是阿爹一般的存在,她做这样的梦,与侵.犯自己的阿爹有什么不同。
若不是胃里忽如其来的恶酸,喉间的呕吐感,搅乱了这场梦,她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何事。
“小师侄,你就算再怎么听不下去,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反胃吧。”
东桢师看着姜媃难受不已的神情,不免揪心起来。
“你先待在这里,我去给你弄点药来。”
姜媃紧蹙着眉头,听见这话才放松下来。有东桢师的帮助,她一定可以从这些荒谬的梦中逃离出来。
正当姜媃感到安心时,一把长剑忽然刺穿窗纸从她眼前飞过,她眼疾手快地握住了这剑的剑柄,令它停下。
手中的剑并非碧水剑,只是新人弟子的普通佩剑。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姜媃转身去看,却倍感意外。这竟是炎湖镇的余家少年,余喜的哥哥。
“是你?”少年同样感到意外,但很快他便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向姜媃行礼,“师姐不要怪罪,我只是太惊讶了,你……我没伤到你吧?”
“没有。”姜媃把剑归还给他,“你的剑,下次要注意点。”
东桢师返回时,余家少年已经离开了。姜媃本想将窗户破损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但却被东桢师看穿了。
东桢门并没有专门为新人弟子设立的训练场地,于是那名为余锦的少年便在这附近寻了个地方练剑,虽然这并不符合规矩,但余锦保证了不会让旁人知晓,也不会对房屋进行破坏,东桢师才允许他持续下去。
也因此,在余锦误损了窗户后,姜媃骗他,她有办法修护,并且让他快些离开时,他才会如此决然地离开。
只是姜媃虽在余锦面前修复过匕首,却不见得她什么都会修复。东柘门的房屋材质并不寻常,她无法修复。
“你这么护着那余小子,是跟他认识还是什么?”
“我与他是同乡。”
东桢师的手里拿着青色的瓷瓶子,还有一个香囊,他听见这话,点了点头,随后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姜媃,并且叮嘱她如何使用这瓶药,以及香囊需要放在枕边。
姜媃离开时,在屋外见到了正在练剑的余锦。两人相隔甚远,余锦只能远远地向她行礼,随后继续练剑。
夜里擒巫回来后,姜媃按照东桢师的叮嘱,取了些许药水涂于耳后再入睡。
如姜媃所愿,她没有再梦见纪凌舜,但她仍然会做梦。
梦中的场景宛如仙境。
四周仙雾缭绕,宫殿金碧辉煌。
一座金玉长桥通向云海之中的殿宇,殿中散下缕缕洁光。四周叠起金色牢笼,笼中皆是颜色奇异的鸟雀。
一只芷青色的鸟不知何时落在了姜媃的肩上。
芷青色与蓝色相近,是姜媃喜爱的颜色。
姜媃的手中作着奇异的手势,像是在作法,紧接着她的掌中出现了许多光斑。
这些光按照姜媃的指示飞向了四周的牢笼之中,笼子倏然被光芒所覆盖住。金色牢笼为四方状,笼中鸟雀乱飞,却突破不了光障。
刺目的光华之中隐约出现人形。
姜媃忽然苏醒。她睁开眼睛,余光却见一身影倒映在屏风上,她警觉地起身,无声地向外走去,却见桌前坐着的是宋娆清。
“娆清?”
宋娆清昨夜并没有回来,她因民事组的实务而夜宿在外,大约是今早才回来的。
“师姐,我好累啊。”
姜媃第一次见宋娆清露出疲倦的神情,一番述说下她才知晓,是门派当中出了事。
华封派当中出现了一件极端恶劣的事件,有弟子假借门派之名,擅自在民间索取钱财。
令人膛目结舌的是,这场恶行竟持续了十八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