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第17章
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十分直白,乐思引听到这抿唇一笑,不置可否,明明知道她的目的却还是引她入室,禁欲的谎言不戳而破,眼前人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脸上的面具是否被人摘下。
也对,毕竟是个男人。
捏住合约的手松开,她开口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他收起合约,站起身,原本敛起的气势又贲发出来,“那我们就出发吧?”
“出发去哪?”
“领证。”
乐思引愣了下,这不是个意外的事情,她知道会领证,却没想到对方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前一刻才签署完合约,下一刻就立马领证。
祁惑当然注意到乐思引眼中的意外,抿唇一笑:“后悔了?”
乐思引一口否定:“当然不是,只是你难道不先考察一段时间?毕竟这份合约还没公证,不具备法律效应。”
“乐小姐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还会为我着想?”祁惑开口道,顿了下,他唇角勾着,又转而说,“也对,是该先公证再领证。”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先公证还是先领证她并不在意,只是意外于他的从容。
还是说,像他这种地位的人,根本不会担心有人能触碰他的利益,因为没人有这样的能力和胆量冒风险?
乐思引没再继续问,收敛起惊讶的表情,唇角重新一勾,起身说:“好,那就出发。”
门口处,两位迎宾站得板正,表面上风轻云淡,带着妥帖的微笑,心底却难免猜测里面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里面的男女做了一项什么样的交易。
直到门打开,迎宾迅速调整状态,见是女人在打开门,立马上前接过。
乐思引没有阻拦他们的工作,只是看向身旁的男人。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仿佛一对男俊女美的璧人,迎宾只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却不知道此刻他们面前走过的两人已经算是夫妻。
乐思引总算知道,商业里重视效率的人在其他方面也一样,因为祁惑身份,整个公证过程很通畅顺利,做完公证笔录又重新再签了一份协议,完成后就要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
乐思引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户口本,两个人要先去一趟她家。
比较幸运的是,乐思引的户口在回国在京晏定居的时候已经迁来了这里,是单独一本,只是想到户口的事,乐思引就想到父母,如果祁惑是为了解决家里的联姻要和她结婚,早晚会公开和她的婚姻。
那这件事肯定会被父母知道,如果最后这场游戏她没有赢,那离婚不是也会被父母知道,到那个时候,总不能告诉父母他们其实是假结婚吧。
脑中才划过这个想法,乐思引又觉得自己太过多虑,按照她父母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这件事。
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祁惑开口道:“我们的婚姻不会和真的有形式上的差别,我会跟你去见父母,至于我这边,我的母亲已经去世……”
他停了一瞬,才继续,“其他婚礼和蜜月这些也有,到了合约期结束,我会处理好一切。”
乐思引大概知道了他这话的意思,像祁惑这样的豪门家庭,一些私事并不容易被外人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敢乱传,虽然在当初百度的时候,她已经知道祁惑母亲已逝的事,但他这样说,大概剩下的这个父亲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乐思引记得,祁惑的父亲是赘婿,地位与他母亲并不相配。
家里的事不难解决,乐思引父母本来对她一直都是放养态度,从乐思引毕业之后老两口就开始过二人世界了,至于之后离婚的事她压根不在乎,毕竟,她更希望和他这段婚姻持续久点,让她赢得这场悸动游戏。
就算不持续,在这其中她得到的利益,无论是经济方面、事业方面还是欲望方面,她都不算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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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户口本从楼下下来,重新坐回车上,汽车发动声再度响起,乐思引突然生出点紧张来,放在前二十六年,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场婚姻会是这样的缔结方式,合约、合作伙伴、利益交换,对象还是一个站在商界顶端的男人。
这些元素叠加在一起,足够调动她的兴致和意趣。
乐思引从来没有对婚姻产生过向往,她并不渴望平淡,反而追求刺激,也就是这样的一场婚姻,她才会有兴趣加入。
祁惑的视线在乐思引身上停留,她大约是粗心,并没有考虑到衣服的因素,没有换一件,但他没提,只是拿过手机发了个短信,就对着前面道:“去民政局。”
程谨愣了下,这个地点象征的事情不言而喻,从一开始的见面到公证处,他有预感两人之间做了什么交易,却没想到结婚这个点上,他惊讶,却不敢置喙,沉默地开车驶向民政局,在路上兀自默默崩溃。
车里十分安静,安静到乐思引能清楚地数清自己心跳的节拍,她难得紧张,多巴胺分泌过盛,她都难以明确这场假结婚是否是她一时冲动。
车里的淡淡清香稍微平复了下她的紧张,行到一半的时候,乐思引突然注意到自己穿的是红色的衣服,看向祁惑,有点抱歉地开口道:“那个……要不再回家一趟,我换一下衣服?”
祁惑脸上带着笑,仿佛早已经预料到,开口道:“备的有合适的衣服,我们直接去照相馆拍摄证件照。”
乐思引点了点头,更加佩服眼前人的周全,好像所有的意外都能被他提前预知到,有备而来,一切的意外对他而言都不是意外。
只是没想到,祁惑还是个在意照片这种细节的人,要专门去照相馆拍摄。
去到的照相馆也是一家私人的,乐思引跟在祁惑旁边,两个人一走进去,就看到了一位很年轻的男人,看着比她还小。
再看到祁惑之后,男人喊了一声“哥”,视线再透过祁惑落到乐思引身上,“这位是?”
“我太太。”
祁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地仿佛只是简单地呈述,只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反应却与之相差甚远。
明知道这句话是在对眼前的男人说,而且还不是真的,乐思引还是被这句“太太”给蛊到,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有风在她的耳垂上捻,心也被撩得一颤。
这人,怎么“会”到如此得心应手?
祁晨的下巴差点被吓得脱离,他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