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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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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水瑶——

人一辈子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摆脱的,每个人都有,只是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纠缠我的是噩梦。

水月的死是噩梦吗?或许是或许又不是。水月临死的画面已经连续五年让我恐惧睡觉,我用五年时间来忘却有过水月的存在,却在心灵深处无数次的呼唤,我要她回来,我要见她,我要她在我身边永不分离,从此绝不任性绝对服从绝不哭泣。

人类的矛盾,亦是我所面临的矛盾。

期待做那个把我伤口撕开的噩梦,因为可以无比清晰的再看到水月的脸,也害怕做那个我有些依赖的噩梦,因为那会让我再重温一遍自己的罪孽。

知道自己的病几近痊愈,便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又见水月,却是换了一副场景,她叫我不要放弃。

水月的脸真实极了,却是如活时一般,她让我想起了又一个,是在儿时纠缠我的噩梦,一个古老的回忆,那时我常常哭着醒来——

一个女子,绝色容颜,她绝望地看着我,突然喝下一杯酒……

一个男人,背着我凄厉叫喊,心是那样痛,仿佛被人撕扯一般,我知道他很难过。

“孩子,孩子……”那女的叫。

“不。”那男的一声大吼。

一个声音问我:“你后悔吗?”

我回答:“不后悔,只是恨,好恨。”

开始觉得很难过,流着眼泪醒来,没有觉着恐惧与不安,只是知道那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一直在寻找着一种感觉,一种擦肩而过的感觉,相信前世今生,并期待前世的情人与我今生重逢,我们会在擦肩而过的一瞬,心中荡起奇特涟漪。”我曾对水月这样说过,只是她不知道,这是梦给我的指示。

很多天来,生活很平静。

文学社并没有在这期间搞什么活动却是依旧忙到不可开交。那个什么主任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为文学社报了名参加什么“丰采杯”全国文学大赛。凡是报了名的文学社均要求交两篇小说,一篇散文,一篇诗歌,一个话剧剧本。以文学社为单位,若是交的稿子个个评为优,则这个文学社便可得到一块金字招牌及一万元的建社基金,名额仅限三个。待金字文学社评定后,再分别以个人为单位,小说、散文、诗歌、剧本分类评定一、二、三等奖,分别颁发奖杯与奖金5000元、2000元和500元。

搞什么啊?这一切那个该死的主任可是一点儿都没跟我们商量,无论是谁都好。莫名其妙多了一大堆工作,我们开始疯忙,忙到无瑕顾忌其他事情。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赶稿、商议、发脾气,我负责写一篇小说以及剧本创意。

如果有什么事是最让人大跌眼镜的,不是我的小说获了一等奖,也不是我们的剧本获得一等奖,更不是文学社摘得那个超级难的金字招牌,而是,而是关芮进了文学社且安安心心只做一名社员。

“Oh My God”这是我被告知了这件事后唯一的声音。

的确,在被一个个横来的奖项与荣誉砸晕的此时此刻,没有人顾得上关芮的存在,所有人都在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我写的小说,也是有关于那个梦的,那个悲伤的故事。

“很感人。”关芮是这么说的,他是文学社中唯一看过我小说的人,竟破天荒的给予了一很高评价,听他那么说,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相信他的鉴赏。

梦,没有个定性,我知道它的阐述并不完全,对于那个故事,我所见的仅是一些片断,所了解的也不过是几丝心痛,知道古代女人的悲怆,那种无可奈何的宿命感,三从四德?绑的何止是小脚,还有大脑啊,就我现在看来,女子投生在那个故事背景下也是生不如死的,梦里的那个女人,她的悲哀不仅仅是源于自身,更多的还是来源于时代背景。

开始对关芮产生一丁丁点儿的好感,因为发现他的一些与众不同,不仅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到霸道、傲慢、无法无天。倒是还有一些细腻微小的,被深隐藏起的那一些人性化的东西。

在一个圈子中待得久了,自然而然会产生一些副作用,我一直以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为人处事上该是两个极端,要么过分圆滑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城府极深那种,要么极其自负,唯我独尊那种。却忘了自己也是从小在这种境遇下生存的,也曾任性傲娇不可一世。却是水月,吃同样的水,有着同样的父母家庭,偏偏她就再正常不过,各种特质在她身上融合得极好,趋于完美。然而亦是她的死让我知道,什么钱财,什么荣誉,什么骄傲,什么得意,都是极脆弱的,一击而溃。真正坚贞的,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爱着的人,只有爱着的人而矣,十岁,我才得以重生。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我这般幸运的,重生的代价是先死一回,哀莫大于心死,水月的离去让我哀至及,心碎早已是不在话下,历炼于血泪,痛过方才知痛的滋味,才想要珍惜那除却痛以外的其他万般滋味。

“这是一种爱情吗?”关芮问我,在我拿到奖后的一天。

“什么?”我先是有些困惑的。

“你的故事中的。”他解释。

“是吧。”我也不太确定的说。

“很幸福啊。”他说。

“什么?”我愣住了,回过神来却见关芮已向另一边走去。

早先就说过,所梦的不过是些片断,我以自己一相情愿的构思来把它串成故事,多少是改变了些的,不知道那原本的缘由,原本的主线,原本的结局,只是凭着一丝感觉去创造,一段至死不渝的情感,一个海枯石烂的誓言,一种刻骨铭心的奉献,以悲剧而终,正是印证了我的悲伤,流着泪从梦中醒来,好像身临其境了一般。

说是悲剧,又何偿不是我们现在所期待的呢?真心相爱过一场,死又何俱呢?怕只怕庸庸碌碌活一生竟没有真心爱过一遭,悲哀已是不能言语的了。

关芮问完我才稍稍有些记起,他的母亲好像去世了,开始有了一点好奇,于是向爷爷细打听。

“什么?”在听完爷爷的叙述后我惊讶地跳了起来,竟会是这样?

在听爷爷说之前,我所知道的,只是关芮的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也就是十年前自杀生亡。我还想,一个女人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才可以做到对自己动刀子,置父母、儿子、家庭于不顾?哀莫大于心死,或许那根本不是勇气呢?心都死了,那一副臭皮又算得了什么呢?

却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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