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毒
指挥官看上去并不像什么会为难她的上司。
她可以直接面见沈景琛的话，那么他的上头应该还有人。
时文渊也没有架子，总的来说应该不会遭到什么不公平对待。至于时文渊为什么派一个看上去并不干练的人来协助她？
季淮月感到疑惑。
这个手环到底会把她的行踪透露到多么具体？虽然可以理解这种行为，但是没有人喜欢被监视着。
大门进来以后的全自动化技术和十三区的没什么两样。
还有这个手表，她的信息显然已经被录入十一区系统，手机也可以正常使用了。
至于病毒爆发，先前不说应该是怕消息在十三区走漏，西医已经解决不了了么。
想到这，季淮月心口有些沉闷。
张爷爷现在在干什么……
季淮月插着餐桌上的三文鱼，没有胃口。但是本着医生的素养，她还是吃了几口面食。
资料上将这种病毒命名为T。
患者多半高烧不退，全身冒出大大小小的水泡，然后从喉咙开始溃烂，肝纤维化，不要三天，全身各处就会开始渗血，最后失去意识，迎接死亡。
季淮月蹙眉。
滂沱大雨从阴霾重重的天空上突然倾洒下来，重重叠叠的雨幕遮挡住了视线，灯火仿佛在摇晃着，成为黑夜里唯一的透亮。
夜的星火，浇不灭的。
季淮月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黑夜了。十三区，哪怕是深夜，也依然灯火通明。
她看着窗外的夜景。
倘若不是她见多了烈日灼心，街道空旷，路边垃圾成堆的情景。又或者是虫蝇对着一具具腐烂见骨的尸体飞绕，玻璃碎渣散的到处都是。
她一定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太平。
她站起，朝着沈怡前面所指的方向走去。那是一个电梯，沈怡正坐在一旁。
“走吧。”
“好。”
季淮月跟着沈怡走进电梯。
“我现在带你去药库，不过我没有权限进入13层，我会在12层中心前台等你。”
“知道了。”季淮月说。
“没有权限的地方不要闯入，停留过久会遭遇电击，呆的越久电流越强。”
“如果一直不走，电压可能会达到人无法承受的范围，有生命危险。”
“好。”季淮月有些奇怪：“为何不直接把人电晕，安全的多。”
“曾经是这样，不过后来一场事故，电击就根据等级变化，成了先警告然后逐级增强。”
“原来是这样。”季淮月还想追问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说多错多，外一别人以为她是什么刺探军情。
“方便问一下，沈指挥官和你是有什么关系么…”沈怡问道，她依然低着头。
“今天刚认识。”季淮月如实回答。
“是么…”沈怡将头埋得更低。
话音未落，电梯门就开了。季淮月跟在沈怡的后面，看着她几乎一直是垂着头，心里有些怪异。
下一秒，一束红光照在沈怡的身上，随后墙壁上发出错误通行的音效。
“你进去就好，我没有权限。请在11点30分之前出来，在这之后大门会自动关闭。”
季淮月走了进去，全然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机械手臂在程序化的工作中。
一股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仔细观察，发现普通的中药一应俱全，分类严苛，就连保存环境标准也做的很到位，湿度也十分完美。甚至有些难以保存的药材都在培养皿里鲜活的存在。
十一区如果没有对中药熟知的人，那这些又是谁来分类的？季淮月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机器人么…
她用手轻触玻璃罩，随即玻璃罩就解锁了。但是她发现，同一时间只能开启一个玻璃罩。
她有这个权限。
她在一堆分类里左看右看，最后拿了已经配置好的中药袋。
季淮月再往里走，藏红花、人参、天麻、海马、麝香、龙涎香、灵芝、冬虫夏草应有尽有……
这么宏量的储备，为什么十一区会连个中医都没有？
最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台子上，那个台子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似乎是一副百花齐放图。
台子正中央放着一株植物，她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叶子泛着银灰的光泽，四五株交错缠绕到一起，却十分和谐美观。
她下意识的想靠近，前脚刚往前迈，突然手表就发出震动的警示。
没有权限。
大概看了半个钟头，她好奇的把目光从这些中药上收回，这里的柜子每列都有十几层，绝对是中药爱好者的天堂。
季淮月走出药库，打算走楼梯。
楼梯上还有一个人，带着口罩。身上似乎有股薄荷香。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发现方才她触碰一切需要权限才能解锁的东西正在被一一上传。
【上传中】列表：木香，甘松，白茅根，三七，茜草，姜黄，元胡……
季淮月心想，对她信任的源头原来是可以轻松掌握她的行动。
她快步走到前台，沈怡正在看着电脑。她熟练的在空中划过电子虚拟屏幕，随后滴的一声。
办理完成。
“我带你去住宿的酒店，扫脸解锁即可。”
“好。”
沈怡发现季淮月拿着一些东西，她不着痕迹的把目光放在那些东西上。
全是药包和看不清样子的包装袋。
她欲言又止。
季淮月很快就到了酒店，洗漱，休息。她查看手机，发现所有发给十三区信息网的消息，全部发送失败。
区区之间是可以互通的，但是需要账户有权限，像她这种特殊的身份，被锁住也是理所当然。
翌日，季淮月早早就踏上了去往前线的私人飞机。
在飞机上，她再次见到了沈景琛。沈景琛坐在沙发上，微微锁眉，闭目养神。
季淮月这才发现他的右眉尾长了一颗痣。倒是给这张脸添上了别样的感觉。
她低头，发现桌上放着一份合同，里面明确的写着她的薪水，二十万每月。
季淮月这一下就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