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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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原森去了日本已经有20天。昨晚顾森与他通电话时，他也没告知他会何时回来。顾森很想他了，挂电话时等顾原森那边挂了她才放下手机。
后来在第二天晚上看到Amber和予安在沙发里互相依偎着时，她回到房间偷偷订了两天后飞去日本的机票。
她人还没上飞机，在机场里的时候她就有些紧张。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忐忑，却又有些激动。在这之前她并未同顾原森说过，她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去不知他会作何反应。这样想着，她的一颗心在飞机上就没平静过。
等到她的脚踏上日本的国土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是格外的喜悦。一种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沸腾的喜悦。这种感觉的源头当然来自顾原森。小一个月没见，她为今天终于能够见到他而满怀期待。期待得那般姿态，走出机场时都不像是第一次来到日本，仿佛来了很久，长待在这里一样。
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四点十一分，而东京时间则是下午五点十一分，比北京整整快了一个小时。此刻顾森的心就像那不断前进的分钟一般，走一步就微颤一步。头顶的夕阳照在她的面容上，她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透着心跳如鼓的情绪。
她得知这个时间点他正在一家星级酒店开会，这是她提前问正东的。那家伙得知她赶过来，没有一点惊讶是不可能的。
“你还真是，够让我刮目相看的……”
电话里他这样说道。顾森起初还好，一听这话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不用这样大方承认着就行，但她那时候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而正东这样说，她心里渐渐就打起了鼓。想着顾原森会不会不喜欢她这样莽撞？会不会见到她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只有沉默？或是眉头皱着，不喜欢自己这般主动？若是那样，她可真是要尴尬死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遵从自己的心意做出的抉择，不会第一次就被扼杀了吧？或许她该提前跟他报备一声，听听他的语气，也好比现在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是该往前还是退后。
“老板会开完了。”
“……哦。”
“你在哪？”
“我在……”
顾森报了地点给他，日本东京的街头她边走边小心翼翼地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小心翼翼，只知道自己现在人有些发抖，特别是握着电话的手。
“你在那里等我们。”
“哪里？”
正东报了一个地点，随口便说：“记住了吗？”
“嗯。”
“你就在那里别动，我和老板开车过来。别乱跑，找不到你你就死定了！”
“……好，好的。”
为什么？
为什么她觉得李正东这语气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担心她一人不安全？找不到自己，自己就死定了，是自己死定了吗？怎的他那语气更像是怕被顾原森骂呢？
随后的时间，顾森乖乖地站在约定的地点一步也不挪开。
她环视一圈，她所处的这一处正是一段路的下坡，坡道往上是几家很有特色的日料店。屋前点亮的红灯笼现在于顾森看来，破有种归家的错觉——暖和的，像是为她点着的一样。她怀着这样奇异的感觉，一直等着等着，直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从坡道上行驶下来……
“你开来这里做什么？”
是顾原森下车后，看了一眼周围，对正东说的话。
“因为这里有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也是半小时之前才得知的。”
“别废话，说重点。”
“那边。”
正东食指指向下坡的某个地方。顾原森顺着看了过去——
“你会上打的瞌睡还没醒吧，开了半小时的车就为让我看那路灯？！”
“老板你确定只有路灯？”
“你到底要干嘛？”
“你往那边看哪，路灯底下不是正走来一个人。”
那时候正东真怀疑他老板是不是会开得太多，眼镜戴久成了近视。要不然那么个大活人他看不见？
“那是……”
这下，借着那路灯他逐渐看得一清二楚。随后他往前的步子慢了下来，直到立在原地没有任何言语的对着路灯底下那人望着。
那是……
那是谁呀？
看呐，那一身明黄色的小裙子，俏生生地站在风里，对他这边望着的人是谁啊……
而顾森那边，她往前的脚步也在触及到顾原森的目光时不可避免地停住了。就在前面，就在前面的那个坡道上，她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那里把她望着。他似乎有些比惊讶更甚的吃惊，你看，他都不会往前走了。
傍晚的风从那条长长的坡道吹了过来，他的头发都快被吹乱了。他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天空，透着一种近乎凄美的淡紫色。他立在那里，黑色西装映衬下不断翻飞的蓝领带，就是顾森此刻无比波动的心。
渐渐地，他回过了头。再渐渐地，他背过了身。却不是不开心，顾森分明在这边看得清楚，他嘴角向上的弧度越来越大，控制不住了这才不看她。
顿时，顾森心里的那一朵本就含苞待放的花就在那一刹那彻底绽放开来……
“老板？”
“boss？”
正东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顾原森这个模样。想笑却又不想那么明显，想回头却逼着自己不要回头，立在原地背着那个独自一人跑来日本的姑娘就那样傻模傻样地站着。
“老板？老板？”
“你回去，车留下。”
陡然一下，他转过身丢下这么一句，接着便毫不犹豫走向下坡。
正东都呆了，不假思索喊道：“车留下，那我怎么回去？”
“我管你。”
“……”
那天傍晚，在顾森的心里一直有着非常重要的模样。充满着无限的期待与希望，他走向自己的那一段不长的路程，仿佛让她等了很久。他的出现，导致以往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这不是俞朝能够给予的感受，她断定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人能够给她这样的感受。只有他，只有顾原森。
她的脚步早已不受控制迎了上去，满怀欣喜，笑容满面地扑进他双手早已张开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