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

顾森从他的怀抱里抬头笑，顾原森却说不出话。他觉得怎么就那样巧合呢，他这几天连开会都会不自觉想着她，她怎么就忽然恰好出现了呢？

“顾先生。”

“嗯？”

“你很开心是不是？”

“谁说的。”

“你看你嘴巴都合不拢了。”

“哪里，是会开得太久要多呼吸些新鲜空气。”

“哦？用嘴呼吸？”

“……”

他凝望着她，目光由浅及深。望着望着，忽地抬头仰望天空，慢慢笑道：

“今夜星星很美是不是？”

“哪来的星星？”

顾森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反常，不，是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反常。这根本不像是平常老成持重的他。不过这样的他似乎透出点了孩子气，像是得到自己欢喜的糖果，剥开一颗放进了嘴里，甜丝丝的模样。

“有的。”

“哪里呀？”

“我的眼里。”

“……”

终于，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开心的，羞怯的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瞧。他可是第一次这样不正经的夸她。

“是不是很好看？”

“不知道。”

“你知道。”

“不知道。”

她瞬间推开他的怀抱，笑得眉眼弯弯就往下坡跑。顾原森站在原地大笑，在后面喊：

“你跑反了，我住的地方要往上走。”

“谁说要去你那里。”

“要不然你去哪？”

“回去。”

听及此，他小跑几步跟了上来。

“你确定？你来日本不就是为了看我？”

“我看到了，现在要走了。”

“你舍得？”

“舍得。”

“可我不舍得。”

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他表情倒是很认真。顾森虽愣住，内心却是止不住的甜意。那甜意在她的心头萦萦绕绕，直把她甜晕了过去。

“陪我走走，就沿着这条坡道。”

他伸出手，她望着，下一刻就握了上去。

那时坡道上不时吹来的夜风，好像还有大海的味道。顾森闻着闻着，内心突然就有了一种想法。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同顾原森说时，很神奇的顾原森却替她说了出来。

“北海道，你想去么？”

顾森陡然停住脚步，觉得极其的不可思议。瞧见她的神情，顾原森渐渐唇角一勾：

“看来，真的很想去。”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那么准？”

“不准你的表情也告诉了我是准的。”

顾森笑了出来，握着他的手静静向前走去。后来她问：

“你和我一起么？”

“当然。”

“何时去？”

“明天。”

“真的？”

“嗯哼~”

这个尾音一飘出来，顾森那时的心激动得真险些快要跳出胸膛。某人突然间该死的性感魅力她莫名喜欢死了，暗自细细品味了好长时间，在心里也是默念了好多遍。

她的脸在夜色的笼罩下，其实都是泛着红晕的。那时一种极其欢喜的，在爱恋之人面前一个女子本该就有的娇羞模样。但她又是特别的，无一点矫揉做作，自然而发。

后面走着走着，她又问：

“这条路通向哪里？”

“你猜？”

“猜不出。”

“我的心里。”

“……”

那一刻坡上的风很大，他说的那话她差点没听见。

“听见了么？”

“……”

“我的心里。”

慢慢地，他又重复了一遍。一瞬间，她的心被猛然击中。紧接着，是一种无法抑制，巨大的甜意拼命地往外冒着。她心如小鹿乱撞，明黄的小裙子在这样的夜色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清纯。她在发着呆，眼亮如星一般盯着他瞧。

面前的高大男子，是一如既往她熟悉的面容。棱角分明，每一寸肌肤都有着令顾森着迷的魔力。他含蓄内敛，俊雅如斯，顾森从未奢望他这样的性子能对自己说出多么动情的话语。但今天他说了，他一说顾森就呆了。

良久，顾森才开口，满眼的不相信。

“你还是顾原森么？”

“我是。”

“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

顾森一时回答不出，顾原森就笑，搂着她的腰在她眼前肆无忌惮地笑。

“你很开心是不是？”

顾森口是心非：“谁说的。”

“可你嘴巴都合不拢了。”

“哪里？那是我在呼吸！”

“嗯，用嘴呼吸。”

“……”

东京的夜色迷离，那条长长的坡道上两人久久的并肩而行。那一双握着的手，在那样璀璨的灯光里好似永远不会放开。会随着身后的不断远去的繁华背景，最后只留一抹最真的记忆。那记忆不会消散，会随着那日坡道上带着海味的风，永远镌刻在两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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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大陆那边的何家。

何丹叙刚刚沐浴完，床上的手机就响了。她坐在床边那个模样，好像并不打算立刻接起来。等电话响了有一会儿了，她才微笑着慢慢悠悠地划向了接通键——

“晓得急了？”

“你确定她跟去了日本？”

“你不相信？”

“我五天后回来。”

“你早该回来了。”

正当丹叙欲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又说了一句，看似很平缓的语气下面着实深深隐藏了什么。

“丹叙，你觉得女人的青春宝贵么？”

“当然。”

“不错……”

英国某别墅庭院里，一个身段异常高挑的女人眼望着落地窗外，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