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顾清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其实，我不太能理解你怎么会看上那人的。年纪大不说，还特严肃。唉，可是能怎么办，你喜欢啊，我也就只能跟着同意呗。不过也不是毫无优点，关他是永森老板这一点，他就稳赢了。”
“哪有，他很温柔很好看的，真的很好看。”
见罗臻还没嫁过去，便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顾清一脸受不了：“好看能当饭吃？能有你面前这慕斯蛋糕香么，啊？”
罗臻知道顾清嘴皮子厉害，自己说不过，索性直接上来捂住她的嘴：“你啊，这嘴哪天真该好好找个人堵住。”
“别，还是让蛋糕堵住吧。”
罗臻坐回座位，视线却不知怎么就飘到那边的顾森，她正低头写着什么。忽然罗臻就记起来，那天来罗氏送咖啡的好像就是她。顿时，罗臻心里便对她有了意见。
不知是顾清的那些话，还是有一日她无意中听见司机小袁对李正东说，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第三个。
第一个俞骄阳，第二个何丹影，之后第三个不就是顾森。罗臻很好奇，她与Wilson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相处模式，是也同她一样，那人会静静看着自己，对着自己温柔地笑么？像是夏末吹过耳边的风，带着喃喃低语的甜蜜……
是么？
不可否认，罗臻有些吃味。
待到结束，见到吧台里的顾森，顾清身体里那不安分的因子又在活跃了。她走到吧台，对着正低头不理，整理杂志的顾森小声讽刺道：
“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惦念。人嘛，活得潇洒一点。要知道人各有命，有些东西乃是命中注定。”
顾森视线慢慢看向她，面色终于不再伪装变得异常冷漠。不过顾清毕竟跟她生活了六年，她那种自带冷意的眼神早就司空见惯。
“顾经理，谢谢你的咖啡。”
说完，昂着头颅，像只高傲的白天鹅一样同罗臻一起走出了店里。
她们一走，莉茉便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不要在意，这世上多的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你就当放屁好了。”
顾森冷哼一声：“那这屁声着实有些大。”
就这样一句，惹得莉茉第一次不顾形象大笑，她笑起来的单眼皮很有光彩，这也算是顾森一下午唯一的好事了。
不过这短暂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这五个多月里，她的心情一直起起伏伏，心绪平静不了多久又是一顿狂风骤雨。
下班的路上她深深地吐了口气，这雨下得太不给面子，亏她今天为了能有个好心情还特意穿了件纯色的裙子。如今裙子下摆全部湿透，就连上身的黑色外套也不能幸免。索性外套下摆够长，不然这风雨交加的一时又叫不到车可真叫人尴尬。
离公交站牌还有一段距离，她打着不太听话的雨伞尽量加快脚步。身边不时会飞窜过去几辆车，每每她都小心地避开以免被那脏污的积水过分疼爱。可这雨好像跟她作对似的越下越大，她边走边回头望，偏偏过去的每一辆车都显示有客。
脸早被雨水打湿，加上有风四面八方都在吹，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雨水究竟来自哪个方向，那时她手中的雨伞纯属成了摆设。
又有一辆车过来了。
她快速走到最边上，却在等待车走的那一刻，一个男人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去哪里？”
顾森陡然僵住，心亦是如此。
雨伞挡住她的视线，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辆车就停在路边，与她只有四五步距离。
天地间雨水倾泻，她没任何回应。就在车里的他开口要问第二遍的时候，却看到她抬脚就走。步伐明显加快，他的车跟着发动，一路跟着她。
大雨丝毫没有减弱，那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似乎也像是砸在了他心里。见那把伞被她颤巍巍地拿着，她的身子似乎早已湿透。
车窗半降，他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
“上来。”
她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顾原森索性车窗全降，含着一丝愠怒：“我说上来。”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驾驶位的正东，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他把着方向盘，尽量使得车子的行进速度与顾森的步伐保持一致。但是，显然那个打伞的人非常固执。
后视镜里，他一点点观察着顾原森，见后者的脸色从难看到铁青。
“顾森！”
就是这最后一声喊，彻底止住顾森的脚步。也将前排的正东吓得不轻。极少地，顾原森这样大声。可即便如此吓人，瓢泼大雨里顾森还是没有上车的意思，就连转个身都不屑。
“你听到没有！”
顾原森面容森冷又吼了一声。
正东紧紧抓住方向盘，眼睛死死盯住顾森，心里甚至祈求她，祖宗你快过来吧。这人真发起火来不是闹着玩的。
似乎喊声慢慢起了作用，也似乎不想再被某人纠缠，顾森最终还是转了过来。
那样的一张脸，雨水冲刷也打乱不得的秀丽清明。
就是那样的一张脸，倔强冷漠，丝毫不将顾原森放在眼里，眼色如利刃，生生让正东心里发毛。
接着，她大步走了过来。
顾原森依旧冷着脸，由于他这边的车窗全降，雨水彻底打湿右侧的真皮座椅。但他毫不介意，在她走过来的过程中，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股脑将位置上的雨水擦了干净。待她已到门边，他准备给她开门。
然而，就在车门被打开的下一刻，车外的顾森直接一把大力将车门重新给关了回去！
那下力气之大，车里的两个人都惊呆了。
“你做什么？！”
顾原森彻底没了好气性，这应该是第一次他对她发火。而顾森，空等一场的人哪会再有之前的温顺。也是头一回，不甘示弱冷眼相对：
“你吼什么！”
“……”
“要给你个喇叭么？！”
“……”
正东活见了鬼一样，大气都不敢出。而顾原森，那眼神既是惊怒又是不可置信，简直开了眼界。
雨在两人面前下得极其肆虐，活像洪水泛滥涌进车内，顾原森从头到脚全都遭殃，而他根本无心顾暇。顾森在他面前，这般同他较劲，前所未有。
早在